第1章

儿子住校第一周,我在妻子舞蹈鞋里发现了秘密; 安装隐藏摄像头后,目睹了她与广场舞教练在客厅缠绵的录像; 摊牌时我甩出公证过的证据链,她颤抖着签下净身出户协议; 三个月来我每天去那个男人小区下棋,与他妻子“偶遇”成了朋友; 他冲向我时我故意没躲,肋骨断裂声像极了她出轨那晚踩断的舞鞋; 调解室里他父母跪着求我收下八十万:“别再让孩子爸坐牢了”; 收到转账短信那天,我把所有证据烧给儿子:“妈妈去远方治病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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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子拖着行李箱走进校门的那一刻,李卫国的肩膀塌了一下,像是终于卸下了一副扛了太久的担子,空落落的风立刻从那缝隙里灌进来。

家里静得吓人,妻子张岚对着梳妆镜描画了足足一个小时,哼着轻快的调子,最后喷了几下香水,浓郁的香氛几乎要盖过屋里积年的油烟味。

“晚上广场那边有新的排练,晚点回。”她声音飘过来,人已经旋到了门口,裙摆扬起的风里,那香味更咄咄逼人了。

乡下镇政府的宿舍带着一股子长年不见阳光的潮气。

李卫国躺在硬板床上,盯着天花板上一块水渍晕开的霉斑,像张模糊而嘲讽的脸。第一个周末回家,沙发套上几点不属于这个家里的烟灰,阳台上晾晒的连衣裙肩带处,一丝极淡的古龙水味,若有若无。他吸了吸鼻子,没说话。

儿子住校第一个月,家里空得能听见电流声。李卫国从乡下单位轮休回来,拖着的行李箱轮子声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刺耳。

妻子张岚正对镜贴花黄,哼着时兴的广场舞曲调,香水喷得空气都甜腻发齁。

“晚上队里新学了套动作,得加练,晚回。”她语速快而轻飘,像片羽毛,没等李卫国“嗯”出一声,人已卷着香风旋出了门。

那股陌生的香气留在家里,若有似无,缠得李卫国心头莫名发躁。

他开始收拾儿子房间,又漫无目的地整理客厅,仿佛这样能填满某种空洞。鬼使神差地,他拉开鞋柜,想把她常穿的那双黑色软底舞鞋拿出来擦擦灰。

鞋柜最底层,那双磨损的旧舞鞋窝在那里。他拿起一只,指尖无意间探入鞋舌内侧,一道明显的凹凸感硌了一下。

不是布料本身的纹理。

他心一沉,把鞋凑到灯下。

鞋舌内侧,用蓝色圆珠笔,带着一股狠劲写着一个飞扬跋扈的“杨”字,后面紧跟一串电话号码。角落里,还画了颗歪歪扭扭、几乎要戳破缎面的心。

血液“轰”一声全冲上天灵盖,又瞬间冰封,冻得他指尖发麻。他捏着那只鞋,像捏着一块烧红的炭,又冷又烫。结婚照里张岚温顺的笑容,此刻像巨大的讽刺。

李卫国没声张。他把鞋原样放回,甚至调整了角度,力求看不出被动过。他变得格外沉默,只是眼睛成了无声的录像机。

这个周末,他注意到张岚洗衣服的频率高了,尤其爱在深夜匆匆洗晾她那几件漂亮的舞裙——仿佛要急迫地洗掉什么痕迹。

她手机设置了新密码,回消息时嘴角会不自觉勾起,那是多年夫妻生活里早已磨平的涟漪。

有次她通话,语气是哄小孩般的软糯:“…知道啦,下次给你带那家的椒盐饼…”见他从旁经过,声音立刻掐断,转为生硬的:“行了,队里的事,明天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