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应过激了，父亲。
我低头藏住笑意：“哦，那我记错了。”
灵堂角落，江淮突然欢呼一声：“爸！菲菲答应跟我吃饭了！快给我转五千块！”
江建国立刻掏出手机：“好好好，我这就...等等，你哪来的钱？”
江淮理所当然地指着我：“用我哥手机付啊！他支付宝密码我早破解了！”
上一世我就是这样被一点点榨干的。工资卡被“代管”，支付宝被监控，连工伤赔偿金都被美其名曰“家庭共同财产”。
但这次不一样了。
我安静地看着江淮凑过来要我刷脸支付，看着父亲理所当然的表情，看着亲戚们见怪不怪的眼神。
“好，”我说，“我还贷。”
江淮得意地挑眉，继续低头和女主播调情。
没人注意到，我正用新注册的邮箱给私家侦探发委托：
【查两件事：1.江淮真实血型；2.江建国三年前挪用工程款的证据。预算十万，先付三万定金。】
付款账户，是我偷偷用工地同事身份证办的银行卡——里面存着这三个月我偷偷接私活攒的钱。
母亲遗照在香火后微笑。我记得她临终前偷偷拉住我的手说：“小远，要小心你爸...”
当时我以为她是病糊涂了。
现在想来，那眼神里的恐惧，分明是清醒的警告。
葬礼结束当晚，我蹲在楼道里烧纸钱。江淮醉醺醺地回来，踹翻我的火盆。
“挡路了丧门星！”他满身酒气，“爸说了，下个月你就搬去工地住，这房间给我做游戏室。”
火星溅到我手背上，烫出一道红痕。
我抬头看他。这张和我毫无相似之处的脸，这个偷走我一切的人。
“江淮，”我突然问，“你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？”
他莫名其妙：“关你屁事！”
“我工友说现在年轻人容易得病，”我慢慢站起来，“尤其是...血癌什么的。”
他脸色瞬间白了：“你咒我？！”
“不是，”我微笑，“就是听说AB型血的人特别容易得那种病。”
江淮的表情骤然凝固。那种被说中的惊恐，根本掩饰不住。
“我、我当然是O型！”他结结巴巴，“全家都是O型！”
说完几乎是踉跄着逃进屋里。
我盯着他仓皇的背影，听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。
猜对了。
深夜，我躲在卫生间打开侦探发来的加密邮件——
【目标江淮，真实血型AB型。附医院体检报告偷拍图。】
【江建国三年前挪用工程款20万，证据链完整。附银行流水与证人证词。】
鼠标滚轮下滑，最后一行字跳出来：
【另发现意外情况：尊母去世前一周曾委托我司调查此事，预付定金5万元。这是她当时的委托书扫描件。】
照片加载出来的瞬间，我死死捂住嘴。
母亲娟秀的签名旁，是一行小字备注：
“如果我遭遇不测，请把报告交给我儿子江远。”
香火味还萦绕在鼻尖。我蹲在冰冷的瓷砖上，看着母亲最后的笔迹，浑身发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