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...能不能再考虑一下?少个肾以后干不了重活...”
“废物东西!”他一把抢过笔替我签字,“养你这么多年不该回报吗?”
医生递来麻醉协议。我突然按住他的手。
“医生,您看我爸多着急,”我轻笑,“不知道的还以为...江淮才是他亲儿子呢。”
江建国暴怒:“胡说什么!”
“不是吗?”我直视他,“当年在产科病房,您偷换婴儿的时候...也这么着急吗?”
整个客厅骤然死寂。
江建国的脸从红变白,最后铁青。
“你...你听谁瞎说的!”
我慢慢从口袋掏出录音笔:“猜的。毕竟您和妈都是O型血,江淮却是AB型...”
他猛地扑过来抢录音笔,被我侧身躲开。
“哦对了,忘了说——”我按下播放键。
手机里传出前天晚上的喘息声,和林薇的娇笑:“...等那残废死了,钱够我们快活好久...”
江建国僵在原地,像被冻住的雕像。
我凑近他耳边,声音轻得只有我们能听见:
“肾可以捐。但您当年调换婴儿、害死我妈的事...”
“该还债了吧,爸爸?”
录音笔还在播放着淫声浪语。
窗外突然下雨了。
第三章 狗血与刀锋
手术刀的无影灯下,我盯着天花板。
麻醉剂推入静脉的冰凉感,和上一世死前的化疗药一模一样。
“放松,”戴口罩的医生俯身,“很快就好。”
我知道他是黑市医生,也知道这台手术根本不会无菌操作。上一世我术后感染高烧一周,父亲扔给我两片过期抗生素。
但这次不一样。
在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,我启动了记忆回溯——
【场景:2018年7月3日,市人民医院产科】
这次视角更高,像监控镜头。母亲虚弱地躺着,父亲正和护士交头接耳。
“...男孩换男孩,不亏!”父亲塞给护士一叠钞票,“把那对大学生弃婴抱来,我儿子要最壮实的!”
护士犹豫:“可江太太生的是...”
“她难产晕着呢,懂什么!”父亲粗暴打断,“赶紧的!隔壁产妇愿意出二十万买健康男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