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协议上的红印泥,是我特制的——水洗不掉,一周后会自动褪色,像从未存在过。
第二天我“主动”找了父亲。
“爸,林薇说保险受益人要写她...能加一份意外险吗?额度高点。”
江建国眼中闪过精光:“算你懂事!早该买了!明天就办!”
他生怕我反悔,亲自押我去保险公司。业务员推销时,他抢着说:“最高额度三百万!受益人写林薇!”
我顺从签字,转身就把投保单拍照发给侦探。
【加急查林薇背景,重点她舅舅是否真在银行工作。】
回复比想象中快:【林薇亲舅为郊县农民,无银行从业经历。但其与江建国存在多笔资金往来,疑似情人关系。】
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。
原来如此。
根本不是“银行主任舅舅”,是父亲的老情人扮的戏。
当晚我故意很晚回家。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喘息声。
“...轻点!死鬼你儿子万一回来...”
“怕什么?那残废肯定在工地加班...”
透过门缝,我看见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纠缠在我的婚床上。江淮的衣服散落一地,皮带扣上还挂着我送的钥匙链。
我安静地退后,拿出手机。
拍照提示音没关。“咔嚓”一声脆响。
床上的两人骤然僵住。
“谁?!”江建国怒吼着冲出来,看见我时脸色煞白,“你...你什么时候...”
我举起手机,屏幕上是他们惊慌的脸。
“爸,林薇,”我慢慢后退,“你们继续...我再去买份保险。”
江建国暴怒地抢手机,我假装踉跄摔倒。他趁机删照片,却没发现我早已云端备份。
“滚去工地睡!”他甩上门,“敢说出去弄死你!”
我在楼道里坐了一夜。
凌晨时侦探发来新邮件:【江淮欠赌债八十万,债主已上门讨债。附偷拍视频。】
视频里,江淮跪在地上磕头,父亲正把一沓沓现金塞给纹身男。
“再宽限几天...等我大儿子卖肾的钱...”
卖肾。
这个词让我的胃一阵抽搐。
上一世就是这个时候,父亲带我去黑市诊所“体检”。术后把我扔在出租屋等死,拿着十万块给弟弟还赌债。
天色大亮时,我主动敲开门。
“爸,听说弟弟急需用钱?”我露出疲惫的表情,“我有个工友...介绍卖肾的渠道。”
江建国的眼睛瞬间亮了:“真的?能卖多少?”
“十万左右。”我补充,“但得先体检配型。”
他急不可耐地拖我去医院:“现在就去!就说你自愿捐献!”
体检结果要等三天。这三天里,父亲对我嘘寒问暖,连江淮都给我递了次水果。
“哥,等你好了我带旅游。”他假笑,“澳门赌场可刺激了!”
我笑着点头,偷偷把录音笔塞进沙发缝。
第三天下午,父亲拿着配型报告冲进门:“配上了!今晚就手术!”
黑诊所的医生等在客厅。我攥着手术同意书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