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心里咯噔一下，赶紧放下扫帚，躬身行礼：“奴才在。”
“抬起头来回话。”小德子慢悠悠地说，“最近在御书房当差，可曾见过什么……稀奇事儿啊？”
林凡的心跳骤然加速，但脸上努力维持着惶恐和茫然：“回公公，奴才愚钝，每日只是扫地，不曾见过什么稀奇事。”
“哦？”小德子逼近一步，声音压低，带着威胁，“比如……陛下龙体是否真的安康？御书房里可曾传出过什么不寻常的气味？或者……见过什么不该出现在御前的东西，比如……药材什么的？”
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锤子敲在林凡的心上。他知道，对方是在试探，也是在诈唬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脑子里飞速运转。
“公公明鉴，”林凡把头埋得更低，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，“奴才身份低贱，只在外围洒扫，连陛下的面都难得见一次，御书房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，实在……实在不知道这些。陛下万金之躯，自有天神庇佑，定是安康的。”
他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，同时暗捧了女帝一句，符合他一个小太监的人设。
小德子眯着眼打量了他半晌，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。林凡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，只露出恰到好处的害怕和愚蠢。
“量你也没那个胆子看见什么。”小德子最终哼了一声，语气带着不屑，“滚吧，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，要是让咱家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是从你这儿出去的，仔细你的皮！”
“是是是，奴才不敢，奴才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林凡连声应着，几乎是小跑着离开，直到拐过弯，彻底看不见那两人，才敢靠在冰冷的宫墙上，大口大口地喘气，后背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太险了。刘瑾果然开始查了，而且已经从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奴才开始摸排。
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。这次能糊弄过去，下次呢？刘瑾那种人，宁可错杀绝不会放过。自己这个新来的、又恰好在御书房附近当差的小太监，简直就是现成的替罪羊！
完了完了，低调保命的策略眼看就要破产。林凡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。
然而，更大的“惊喜”还在后面。
几天后的一个深夜，林凡正和几个小太监挤在通铺上睡得昏沉，突然被人粗暴地推醒。
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，只见黑暗中站着两个身影，穿着不是宫内侍卫也不是普通太监的服饰，气息冰冷而肃杀。其中一人亮出一块腰牌，在他眼前一晃，那上面的纹路让他瞬间清醒——是直属于皇帝的影卫！
“跟我们走一趟。”影卫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。
同屋的其他小太监吓得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，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林凡大脑一片空白，手脚冰凉地被带出住处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漆黑的宫巷中穿行。他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，是直接处死？还是严刑逼问？
最终，他被带进一间偏僻宫苑的密室。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，光线摇曳，映照着两个人——太医正李时谦和女帝的心腹宫女青鸾。两人的脸色在灯光下都显得异常凝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