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高烧40度，在我怀里抽搐。
我哭着求婆婆给药，她却抢走家里唯一的退烧药，抹在了她大孙子的脚底板上。
那一刻我疯了，抱着女儿冲出门。
再回来时，我怀里多了一个男婴，我笑着对她说：“妈，你看，我给你换了个大孙子回来。”
1
女儿绵绵的身体滚烫得像个火炉。
体温计上的红色液柱，刺眼地停在40度的刻度上。
她小小的身子在我怀里不停抽搐，眼睛向上翻着，嘴里发出微弱的申吟。
“妈，求你了，把药给我！”
我跪在地上，嗓子已经哭哑了。
家里唯一的儿童退烧药，就在婆婆张兰的手里。
她冷漠地瞥了我一眼，又看了看我怀里快要断气的绵绵。
“一个丫头片子，哪有那么娇贵。”
她旁边的沙发上，她的大孙子，我小叔子的儿子轩轩，正在活蹦乱跳地玩着IPAD。
没病，没灾，健康得很。
张兰却拧开药瓶，将褐色的药液倒在自己粗糙的手心。
然后，她蹲下身，抓住轩轩的脚丫。
“轩轩乖，奶奶给你涂点药，咱们预防一下。”
“男孩子的脚底板金贵，可不能发烧！”
她仔细地，一圈一圈地，将那救命的药，涂在了轩轩的脚底板上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。
看着药液被吸收，看着瓶子空了。
怀里的绵绵，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，呼吸也越来越弱。
那一刻，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。
好像有什么东西，彻底断了。
我不再哭了，也不再求了。
我慢慢地站起来，抱着已经快没反应的女儿，一步一步，走向门口。
张兰还在后面骂骂咧咧。
“死了这条心吧！药没有了！”
“物理降温就行，死不了！”
我没有回头。
我抱着女儿冲出家门，冲进深夜冰冷的雨里。
两个小时后，我回来了。
身上的衣服湿透，紧紧贴着冰冷的皮肤，但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冷。
客厅里，张兰和我老公陆明州都在。
他大概是刚下班，西装外套都没脱，脸色铁青。
“沈薇！你疯到哪里去了？绵绵呢？”
我没有回答他。
我走到张兰面前，脸上扯出一个诡异的笑。
我的怀里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，裹在厚厚的襁褓里。
是个男孩。
“妈。”
我笑着，把孩子往她面前递了递。
“你看，绵绵没了。”
“我给你换了个大孙子回来。”
2
客厅里的空气，瞬间凝固。
陆明州的脸上，血色褪尽。
他一个箭步冲过来，抓住我的胳膊，眼睛里布满血丝。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“绵绵呢？我女儿呢！”
他的力气很大，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
我却感觉不到疼。
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，重复道：
“没了。”
“换了这个。”
张兰的表情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扭曲。
惊恐，怀疑，还有一丝……压抑不住的贪婪。
她的目光，死死地钉在我怀里的男婴身上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疯子！你从哪里拐来的孩子！”
张兰的声音在发抖。
“报警！明州，快报警！她疯了！”
陆明州掏出手机，手指颤抖着，几次都按不对解锁密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