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,微创手术,见效快,根治率高。”
我一听手术就头皮发麻。
“必须手术吗?”
“我只提供建议,选择权在你们。”
他的态度依旧冷淡。
仿佛在讨论一台需要维修的机器。
我妈显然更倾向于手术。
“医生,那手术风险大吗?”
“任何手术都有风险。”
周聿安推了推眼镜,“但这个手术技术已经很成熟,我做过不下五百例。”
这话里透着强大的自信。
不愧是“圣手”。
我还在犹豫,手机响了。
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我不想看见的名字——顾言。
我立刻挂断。
对方却锲而不舍地又打了过来。
我烦躁地直接关机。
周聿安的目光扫过我的手机。
“家属先去办住院手续。”他对我说,“你,跟我来。”
我跟着他走进一间小办公室。
他关上门。
“现在可以说了吗?”
“说什么?”我一头雾水。
“你的腰,到底是怎么伤的?”
他盯着我,眼神锐利。
“病史描述不清,会影响我的判断。”
我咬住下唇。
那是我最不想回忆的场景。
是我和顾言最后一次争吵。
他拽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,我挣扎,他失手将我推倒。
我的后腰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上。
当时只是剧痛,我没当回事。
没想到会这么严重。
“和男朋友吵架,被推倒了?”周聿安突然开口。
我猛地抬头,震惊地看着他。
他怎么会知道?
“你的右手臂有陈旧性指痕,腰部的撞击点很刁钻,自己摔倒很难形成。”
他像个法医,分析得头头是道。
“而且,你刚才接电话的反应,不像正常情侣。”
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。
在他面前,我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。
“这是我的私事。”我声音干涩。
“从你成为我病人的那一刻起,这就不是私事。”
他语气加重,“如果存在持续性的伤害风险,我必须评估手术后的康复环境。”
“我不会让他再伤害我了。”我脱口而出。
“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周聿安没说话,只是看着我。
那眼神仿佛在说:但愿如此。
我办了住院。
病房是双人间,隔壁床是个阿姨。
我妈安顿好我,回家去给我拿东西。
病房里只剩我一个人。
腰部的疼痛一阵阵袭来,我连翻身都困难。
有人进来给我挂上点滴。
是林薇薇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她笑着问。
“还行。”
“周医生给你定了明早第一台手术哦,你运气真好。”
这话听着怪怪的。
“是吗。”我淡淡地应付。
“对呀,好多病人排队等周医生的手术都等一两个月呢。”
她一边帮我调整滴速,一边说。
“你一来就插队,我们都觉得好惊讶。”
我皱起眉。
“是周医生安排的,有疑问你可以去问他。”
林薇薇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只是觉得……你和周医生是不是早就认识呀?”
“不认识。”我冷冷回答。
“哦,这样啊。”
她悻悻地收了手,“那你好好休息,有事按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