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独角兽上，把粪叉往肩上一扛，粪叉上还挂着那只断了嘴的红鹤。
“御兽监总管，敖渊。前来拜访。”
两个仙娥看见那只半死不活的鹤，脸色一变。她们自然认得这是七仙女的宠物。
一个仙娥跑了进去，另一个强作镇定地对我说：“娘娘正在准备七夕事宜，不见外客，总管请回吧。”
“不见？”我笑了，“我今天是来送礼的。礼不到，我怎么走？”
说着，我从独角兽上跳下来，扛着粪叉就往里闯。
“哎！你不能进去！”仙娥上来拦我。
我胳膊一甩，她就跌到了一边。
我这一下没用力，但也不是她这种小仙娥能挡住的。
织女宫里，一群仙女正在给一群喜鹊喂食。
她们用的食盆，我认得，是我御兽监的。里面的仙果，我也认得，是我那七只破鸟的口粮。
一个身穿锦衣，头戴华钗的女人坐在主位上，应该就是织女了。
她看见我闯进来，眉头一皱。
“放肆！你是何人，敢闯我的织女宫？”
我把粪叉往地上一插，上面的红鹤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。
“御兽监，敖渊。”我指着那些食盆，“我家的鸟没饭吃了，特地来问问娘娘，我那些口粮，味道怎么样？”
织女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她自然知道我是谁。战神敖渊被贬为弼马温的事，整个天庭都传遍了。
“原来是敖总管。”她冷冷地说，“本宫为天庭筹备七夕盛典，借用一些仙果，也是为了天庭的体面。你一个戴罪立功之人，如此兴师动众，是何道理？”
“体面？”我指着粪叉上的红鹤，“它的嘴断了，因为它饿。它饿，因为它没饭吃。它没饭吃，因为它的口粮被你的鸟吃了。现在，你跟我讲体面？”
我往前走了一步。
“我不管什么七夕盛典，我只知道，我御兽监的牲口，不能饿肚子。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，我就把你这些喜鹊，全都做成烤串。”
“你敢！”织女拍案而起。
她身边的仙娥们也都围了上来，一个个对我怒目而视。
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
我身上那被封印的神力，开始有了一丝松动。一股冰冷的杀气，从我身体里弥漫开来。
在场的仙女和喜鹊，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织女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。她大概是想起了我以前在战场上的名声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仙女匆匆跑了进来。
“娘娘，不好了！七位公主殿下，都……都来了！”
话音刚落，七个穿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纱衣的仙女就冲了进来。
为首的红儿一看见我粪叉上的红鹤，眼睛都红了。
“敖渊！你好大的胆子！敢伤我的爱鹤！”
她拔下头上的金簪，对着我就刺了过来。
我没动。
就在金簪快要刺到我的时候，我伸出两根手指，又一次，精准地夹住了。
“这只鸟，因为抢食，自己把嘴撞断了。”我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，“你要是不信，可以问织女娘娘。”
我把目光投向织女。
织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她知道，我要是把她抢夺仙果的事情捅出去，她也讨不了好。
红儿看向织女：“表姐，他说的是真的？”
织女咬了咬牙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……是真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