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叩叩叩——”
我猛地一哆嗦,滚烫的咖啡泼溅到手背上,刺痛让我几乎跳起来。
是敲门声。我自己的家门被敲响了。
心脏再次狂跳起来,喉咙发干。我僵在原地,一动不动,盯着那扇漆成暗红色的防盗门。
谁?这么早?
“叩叩叩。” 声音更急促了些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走过去,透过猫眼向外看。
扭曲的视野里,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老妇人的脸。眼神有些浑浊,带着点探究和…不安?是楼下的住户?来投诉我昨晚捶墙太吵?
我稍微松了口气,拧开了门锁。
门外的老太太穿着朴素的深色棉袄,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。她看到我,似乎也愣了一下,上下打量着我,眼神里的不安更浓了。
“您好,请问…”我开口,声音沙哑得自己都陌生。
老太太迟疑了一下,才小心地开口:“小伙子…不好意思啊,这么早打扰你。我…我就住你对门。”她指了指斜对面那户。
我点点头,心里疑窦丛生。对门?我对门住的不是一对年轻白领吗?上周刚打过招呼。
“那个…阿姨,您是不是弄错了?我对门好像是…”
“是我女儿一家以前住,”老太太打断我,语气有些急,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伤感,“我…我这几天老是听见这边有动静,特别是晚上…我就想来看看…没打扰你吧?”
晚上?动静?
我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。
“动静?什么动静?”我的声音绷紧了。
老太太似乎被我的反应吓到了,往后缩了一下,眼神躲闪:“也…也没什么…可能就是我这老婆子耳朵背,听错了…老是好像听见隔壁…就你这屋旁边那间空房,有声音…”
空房?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
“空房?您是说…我隔壁那间?”我抬手指着那面给我带来七个噩梦夜晚的墙壁,“这间不是住人的吗?”
老太太的脸上露出比刚才更明显的困惑,甚至是一丝怜悯:“小伙子,你新搬来的吧?那间房…空了得有十年喽。”
一瞬间,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。耳朵里响起尖锐的鸣音,盖过了窗外的一切声响。
空了…十年?
“怎…怎么可能?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,“我每天晚上…每天晚上三点都能听到隔壁敲墙!声音很大!非常清楚!怎么可能没人?!”
老太太的脸色微微发白,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离我更远了些,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一种…毛骨悚然的了然。她压低了声音,像是怕惊动什么:“真的…真的没人住。自从…自从我女儿在那屋里失踪以后…就再没人住过了…”
失踪。
两个字像冰锥,狠狠扎进我的耳膜。
老太太避开了我的目光,声音含混起来:“都说是…她自己走了…可东西都没带…人就没了…警察也没查出什么…那房子就一直空着…锁着的…”
她抬起眼,飞快地瞥了我一眼,又垂下眼皮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:“邻居们都说…那房子不干净…晚上偶尔会…会有怪声…像敲东西…所以…小伙子,你要是听到了什么…别当真…也别…别去深究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