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为国战死。
公主妻子用我的抚恤金,风光改嫁白月光表哥。
重生回拒婚现场。
公主正哭着求父皇,别嫁我这个粗鄙武夫。
我一言不发。
等她哭完,我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账。
“陛下,臣有本账,想请公主殿下的白月光表哥对一对。”
“他打着我的旗号,草菅人命,桩桩件件,都在上面。”
“臣想娶公主。”
“求陛下给臣一个权力,亲手将这对狗男女送入地狱!”
1.
金銮殿上,死寂无声。
我高举着那本陈旧的账册,手腕稳得像一块铁。
册子封皮上没有名字,只用最粗劣的墨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“杀”字。
这是我那些枉死的弟兄们,用血泪凝成的遗书。
“沈玉洲,你敢对一对这上面的账吗?”
我一字一句,声音不大,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承恩公府的世子,公主林昭月的白月光表哥沈玉洲,“扑通”一声就瘫在了地上。
他身上的熏香与金殿的檀香混杂在一起,闻起来令人作呕。
“污蔑!陛下!他这是赤裸裸的污蔑!”
沈玉洲手脚并用,狼狈地爬向龙椅,涕泪横流。
“他一个寒门武夫,嫉妒我与表妹青梅竹马,就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构陷我!”
林昭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。
她通红的眼还挂着泪,此刻却满是怨毒。
“萧决!你好大的胆子!”
她尖利的嗓音划破大殿的沉寂。
“为了娶我,你竟敢伪造罪证,构陷皇亲国戚!你这种人,卑劣无耻!”
我没有看她。
我甚至没有看地上那滩烂泥。
我的目光,始终落在龙椅上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身上。
“陛下。”
我再次开口,声音里带着沙场的冷硬。
“臣麾下校尉李三,榆关血战,身中七箭而死。他八十岁的老母和刚过门的妻子,在京中被逼债,投井自尽。”
“逼债的人,就是沈玉洲。”
“臣的亲兵王大牛,为护臣身挡三刀,肠穿肚烂。他唯一的妹妹,被沈玉洲的手下掳走,至今下落不明。”
“放印子钱的本金,是沈玉洲打着臣的名义,从三皇子那‘借’的。”
我每说一句,沈玉洲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林昭月的尖叫也弱了下去,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表哥。
皇帝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
他不在乎一个公主的爱情,不在乎一个纨绔子弟的死活。
但他在乎军心。
他在乎外戚与皇子勾结。
我重重叩首,额头砸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陛下,臣请旨,彻查此案!”
“为避嫌,臣愿与公主殿下完婚!”
“臣将顶着驸马之名,亲手查办国舅近亲,以示公正,堵住天下悠悠之口!”
这是请旨,更是将军。
我把刀递到了皇帝手里,刀柄上绑着我的婚事。
他没有理由拒绝一个既能削弱外戚,又能敲打皇子,还能安抚军心的提议。
良久,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。
“准奏。”
“沈玉洲,暂押天牢,交由萧决审理。”
“婚事……照旧。”
两个字,定了沈玉洲的死期。
两个字,也定了林昭月的地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