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晚。”他声音轻得像叹息，“我不是要赎罪。我只是……后悔。后悔那晚没看清你是谁，后悔后来找不到你，后悔这七年，你一个人扛了所有。”
电话挂断前，他最后说了一句：“复式空着，钥匙在物业。如果你愿意搬，我会离你很远。
如果你不愿，我也不会再打扰。”
我站在窗前，望着对面大楼顶层那扇亮着灯的窗户——那是他办公室的方向。
星星不知何时醒来，站在我身后，小声问：“妈咪，爹地是不是……有点可怜？”
我抱住他，轻声说：“不是他可怜，是我们，都太倔了。”
第六章：跌进他怀里
我终究还是去了顾氏总部。
不是因为那套复式，也不是因为他那句“不会再打扰”的软话。而是因为第二天早上，星星指着新闻说：“妈咪，你猜爹地今天做了什么？”
电视画面里，顾承砚出席基金会发布会，镜头扫过他左手——无名指上，戴着一枚旧款袖扣。
正是当年他送我的那一枚，银底黑纹，背面刻着“S.W.”。
我的心猛地一缩，那是我七年前留在酒店床头的东西。
我以为他早扔了，可他不仅留着，还戴在手上，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公众视野。
“他想干什么？”我咬牙，“昭告天下他亏欠过谁？”
“不。”星星歪头，“他在等你认领。”
我不理他，抓起外套就往外冲。
陈默拦不住我，只来得及喊一句：“晚晚，别冲动！”
可我已经坐上了车，直奔顾氏大厦。
电梯直达顶层，安保想拦，我甩出身份证：“苏晚，找你们总裁，现在。”
办公室门被我“砰”地推开时，顾承砚正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。
听见声响，他缓缓转身，眉眼冷峻，却在看清我的瞬间，眸色微暗。
“你来做什么？”他挂断电话，声音低沉。
“房卡还你。”我走到他面前，将复式房卡摔在桌上，“我不需要你的施舍。”
“不是施舍。”他平静道，“是安全。”
“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？”我声音发抖，“你以为买下一层楼就能弥补什么？七年来我一个人生孩子、养孩子、被人骂‘贱女人’的时候，你在哪？在娶别人吗？”
他眼神一痛：“我没有结婚。”
“那又怎样？”我冷笑，“你也没来找我。”
他忽然上前一步，逼近我：“我找了。去巴黎，去伦敦，去所有你可能在的地方。可你像人间蒸发。苏晚，是你先逃的。”
“我不是逃！”我吼回去，“我是被逼的！沈薇薇设计我，你家族压舆论，全网说我勾引已婚男——你当时在哪？站出来了吗？”
他沉默，喉结滚动。
“没有。”我盯着他，“你连澄清都不敢。”
空气凝固。
他忽然抬手，似要碰我，却又停在半空。
“如果重来一次……”
“没有如果！”我后退一步，脚下一滑——地毯边缘翘起，我整个人向后踉跄！
就在即将摔倒的瞬间，他猛地上前，一把将我拽入怀中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