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叔愣了：“那怎么行？李婶家条件差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林晚拎着行李，径直往李婶家走。
李婶正在灶台前发愁，锅里的水只够煮一碗面糊糊。
看到林晚，她眼圈红了：“林娃，你咋来了？听张叔说你是来当干部的，不该住我这破地方……”
“李婶，我是来做事的，不是来享福的。”林晚放下行李，“以后我就跟您搭伙，您吃啥我吃啥。”
李婶没再推辞，偷偷抹了把泪，转身去厨房，端来半瓢干净水：“这是我攒了两天的，你先喝着。”
夜深了。
林晚拿着手电筒，悄悄摸到村外的废弃引水渠。
渠沟很深，长满了杂草，却能看出当年的规模。
她沿着渠沟走，突然发现渠边有一串新鲜的脚印，像是刚有人来过。
“谁？”她喊了一声。
没人回应。
她往前走了几步，想看清脚印的方向，突然，背后一股大力袭来！
“啊——”
她摔进渠沟，手电筒滚出去老远，摔碎了。
黑暗中，传来周三柱阴冷的声音：“城里来的娃娃，别管闲事。再查引水渠，让你走不出黄土坡！”
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林晚躺在渠沟里，浑身是泥，脚踝传来剧痛。
她摸出手机，屏幕裂开了，但还能亮。
她看着手机屏保上的清华校徽，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。
黄土坡，我来了。
这张答卷，我一定要答好。
2
村民大会开在村部的空地上。
日头毒，晒得人头皮发麻。
林晚站在石墩上，手里举着那张引水渠设计图：“乡亲们，这渠能修！修好后，咱们不仅有水喝，还能种果树、搞养殖！”
下面立刻炸开了锅。
“修渠？说得轻巧！钱从哪来？”
“就是，占地的话，我家的地可不干！”
“这娃娃刚来几天，就想折腾我们！”
周三柱拨开人群，走到最前面，抱着胳膊冷笑：“林娃，不是叔说你，这渠早废了三十年，谁修得好？就算修好了，你一个城里娃，待不了多久就走了，最后还不是我们买单？”
他朝人群使了个眼色：“我看啊，这就是想捞政绩！大家别信她！”
一半村民跟着点头，眼神里满是犹豫。
林晚没慌。
她跳下石墩，找到镇里的干部，递上设计图：“张干事，您看这渠，只要修复主渠段，再配些水管，就能用了。申请扶贫款的话……”
张干事叹了口气，把设计图递回去：“林娃，今年镇上扶贫款紧张，得等明年。往年也有人提修渠，都卡在钱上，不了了之了。”
林晚心里一沉。
她又跑了趟水利站。
技术员戴着眼镜，拿着她画的简易地形图，摇了摇头：“姑娘，这渠体损毁太严重，得专业团队勘探，光设计费就得好几万。你这图……太业余了。”
回到村里，林晚把自己关在李婶家的小屋里。
她翻出手机，通讯录里找到“清华水利系-周学长”。
电话接通，传来周学长的声音：“林晚？你不是去当村官了吗？”
“学长，我遇到难题了……”林晚把引水渠的情况说了一遍。
周学长沉默了一会儿：“这样，我组织几个同学，远程给你做勘探，出初步设计图。费用的话，你申请‘大学生社会实践基金’，能解决一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