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眼睛亮了:“真的吗?学长!太感谢了!”
挂了电话,她立刻写申请材料,连夜发给了学校。
第二天,林晚在村部召集愿意试试的村民。
“修渠需要人手,也需要占地。”林晚看着大家,“我提议‘以工换地’——参与修渠的村民,以后优先用渠水灌溉,还能优先加入合作社,分红多拿一成。”
有人犹豫:“那我家的地……”
“地还是你的,只是暂时用来修渠,完工后恢复原样。”林晚解释。
周三柱的侄子周小明第一个举手:“我干!我想种苹果赚钱!”
林晚笑了:“好!小明,你带个头!”
周小明的举动,让几个观望的村民也动了心。
李婶从布包里拿出一沓皱巴巴的钱,数了数,递到林晚手里:“林娃,这是我攒的200块,算我入股。我信你!”
“李婶……”林晚眼眶一热。
很快,又有5户村民凑了钱,加起来有1000多块。
林晚带着周小明和几个村民,去清理引水渠的表层泥沙。
锄头下去,泥土翻飞。
突然,周小明“哎”了一声,挖出一个生了锈的铁疙瘩。
林晚擦干净泥土,眼睛瞬间睁大——是三十年前的闸门零件!上面的“黄土坡渠”字样还清晰可见。
“看!渠真的能修!”周小明举着零件喊。
村民们围过来看,议论声从怀疑变成了期待。
就在这时,张叔匆匆跑来:“林娃,不好了!镇里说邻村也想修引水渠,要跟我们抢配套水管!”
周三柱不知从哪冒出来,扯着嗓子喊:“听见没?抢不过邻村!修了也没水用!”
几个刚交钱的村民开始犹豫,有人甚至说:“要不……把钱退给我们吧?”
林晚攥着手里的勘探报告,眼神坚定。
“大家别急!”她提高声音,“水管的事,我去镇里谈!今天晚上就去!”
她转身就往镇里走,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黄土坡的硬骨头,她啃定了。
3
镇政府的小会议室里,气氛僵得能拧出水。
林晚攥着引水渠勘探报告,对面的邻村支书老王,双手叉腰,嗓门像打雷:“林娃,不是我不讲理!我们村三百多口人,黄土坡才一百多,水管凭啥不给我们优先?”
林晚耐着性子解释:“王书记,引水渠是我们先申请修的,而且渠的主水源在我们村这边,共用最合理。”
“合理?人多就是理!”老王拍了下桌子,“要么水管给我们,要么你们别修!”
镇干部坐在中间,左右看了看,叹了口气:“你们俩再协商协商,镇上也没多余的水管,总不能让我拆东墙补西吧?”
林晚捏了捏眉心,知道硬争没用。
中午,林晚还没顾上吃午饭,李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,声音带着哭腔:“林娃,你快回来吧!周三柱在村里说你谈崩了,渠修不成了,好几户村民要拿回捐款,说怕钱打水漂……”
林晚心里一沉。
她挂了电话,刚想往村里赶,老王却推门进来,手里拿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:“林娃,还没吃饭吧?跟我一起对付两口。”
林晚愣了下,还是坐了下来。
吃饭时,老王叹了口气:“其实我也不想争,可我们村种了几十亩苹果,年年缺水,收成都不好,连个正经销路都没有,村民意见大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