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那份协议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
原来从一开始，他就给我设下了一个完美的陷阱。
他不是爱我，他只是想把我变成他最得意的一件收藏品，一件永远无法逃离他掌控的、会呼吸的艺术品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？”我抬头看着他，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“为什么？”他蹲下身，与我平视，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，“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，就想把你折断，让你只能依靠我。窈窈，你是我的，谁也抢不走。”
他伸手想抱我，我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，猛地向后躲开。
“别碰我！”
他的手僵在半空中，脸色瞬间变得阴沉。
“苏窈，别挑战我的耐心。”他站起身，恢复了冷漠，“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。是继续当你的顾太太，还是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。
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客厅里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手机突然响了，是我的助理小陈打来的。
“苏姐，不好了！我们画廊下半年的所有合作方，刚刚都单方面宣布取消合作了！”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。
顾言，他已经开始动手了。
他要的不是我考虑，他要的是我屈服。
绝望像潮水一样，将我彻底淹没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又震动了一下。
是一条微信消息，来自一个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头像。
是陆景明。
“画没了，可以再画。手还在，梦就在。”
下面附了一张图，是他新画的一幅速写。
画的不是人，也不是风景，而是一只冲破牢笼的鸟。
那只鸟的眼睛，画得像我。
05
陆景明的消息，像一道光，劈开了我密不透风的绝望。
我看着那只冲破牢笼的鸟，一夜未眠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约了顾言的律师。
当我提出要和他对簿公堂，争夺我应有的事业权益时，律师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顾太太，我劝您还是三思。这份婚前协议，是完全具备法律效力的。您打不赢的。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？”我平静地看着他。
律师耸了耸肩，不再多言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开始疯狂地收集证据，联系以前的合作伙伴，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。
可结果，却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。
顾言的势力，在这个城市盘根错杂。他一句话，就足以让我寸步难行。
没有人愿意帮我。
画廊的员工也开始人心惶惶，小陈偷偷告诉我，顾言已经派了新的负责人过来，准备架空我。
我被彻底孤立了。
这天晚上，我加完班，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画廊，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陆景明。
他斜靠在路灯下，身影被拉得很长。他似乎瘦了些，但眼神却比以前更加明亮、坚定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我有些惊讶。
“等你。”他言简意赅。
“等我干什么？”
他没有回答，而是从身后拿出一个画夹，递给我。
“打开看看。”
我疑惑地接过画夹，打开。
里面是一幅幅崭新的画。
画风依旧是他的风格，自由，热烈，充满生命力。但画的内容，却不再是以前那些忧郁的风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