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眼看我,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能看进人心里去。
“是么。”他不置可否,手指又点在我唯一空着的那道压轴题上,“这题,思路卡在哪了?”
我:“……”大哥,求放过行不行?演戏很累的!
我硬着头皮,随便指了题干的一个条件:“这里……没太看懂……”
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直看得我头皮发麻。然后,他突然拿起笔,在我空白的答题区唰唰写了起来。
“这个条件通常这样用……”他声音依旧冷淡,却条理清晰地把解题思路给我讲了一遍,步骤详尽,甚至比标准答案还简洁易懂。
我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,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混着阳光的味道。
他讲完,把笔一丢:“懂了?”
我下意识点头。
“下次别空着。”他留下这句话,转身回了自己座位。
我看着卷子上他那凌厉又漂亮的字迹,和我自己刻意模仿的工整却略显稚嫩的字迹形成鲜明对比。
心里乱成一团。
他是在试探我?
还是真的在给我讲题?
放学时,我发现我的破书包里又多了东西。不是便当。
是一本厚厚的、看起来就很贵的数学竞赛习题集,崭新,没写名字。
里面夹着一张便签纸,上面只有打印体的一行字:
“别浪费天赋。”
我看着那本习题集,又想起他今天探究的眼神和那句“大学竞赛 level”。
后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。
顾衍。
你到底是什么人?
你到底……知道多少?
5
赵倩的道歉毫无诚意,检讨念得像是给我开追悼会。
她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毒。
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。
周五晚上,我兼职完从便利店出来,已经是晚上十点多。
回出租屋要经过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。
走到巷口,我就察觉不对。太安静了。
几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堵在了巷子中间,嘴里叼着烟,眼神不怀好意地在我身上扫荡。
“小妹妹,这么晚一个人啊?哥哥们送你回家?”
我停下脚步,握紧了背包带子。
心里快速评估:五个人,体型一般,下盘虚浮,眼神浑浊,战斗力渣渣。但……我现在是“林薇”。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我低着头,想从旁边绕过去。
一个黄毛立刻挡住去路,伸手就来摸我的脸:“别怕嘛,交个朋友……”
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,声音发颤:“你们再这样我喊人了!”
“喊啊?这破地方谁管?”几个人哄笑起来,慢慢围拢。
我心里冷笑,手指悄悄摸向背包侧袋里的防狼喷雾。
看来今天不动手是不行了。
只是这顿打之后,我“柔弱”的人设该怎么圆?
就在黄毛的手再次伸过来,我准备抬脚踹他裆部的前一秒——
一道刺目的车灯突然从巷口射来,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,速度快得惊人!
“吱——!”一声刺耳的急刹车,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几乎是横着甩尾,精准地停在了我和那几个混混之间,轮胎摩擦地面带起一阵烟尘和焦糊味。
车上的人长腿一跨,利落地下来。他穿着一身黑色机车服,头盔遮住了脸,但身型挺拔修长,气场凌厉得吓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