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那辆辉腾，”我笑了笑，“那是我家的车，司机是我爸的助理。因为我爸妈觉得，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求学，安全最重要。”
我顿了顿，环视全场。
“我之所以申请贫困补助和奖学金，是我跟我父亲的一个赌约。他认为，金钱是万能的。而我认为，智慧和能力，远比金钱更重要。我向他证明，即使抛开家庭背景，我依然能凭借自己的努力，过得很好，甚至比大多数人都好。”
“我提交的贫大困..证明，每一项都合法合规。因为在我入学那天，我父亲就把我名下所有的资产和银行卡，都冻结了。从法律意义上来说，那时的我，确实身无分文。”
“而这笔奖学金，对我来说，意义非凡。它不是五千块钱，它是我赢得这场赌约的最后一块拼图，是我个人价值的证明。”
我的话说完了。
整个会议室，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。
大概是觉得，我比白莲更像小说里的人物。
很久之后，一个评委老师才颤巍が地开口：“所以……姜言同学，你家……到底是做什么的？”
我想了想，用最简单的方式回答。
“我父亲，是姜国华。”
这个名字一出来，坐在前排的院长手里的保温杯，“哐当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姜国华。
国内最顶尖的法学泰斗，泰半的法律条款都是他参与修订的。
桃李满天下，随便一个学生，都是司法界举足轻重的人物。
怪不得。
怪不得白家倒得那么快，那么彻底。
在绝对的权力和规则制定者面前，一个地方性的小集团，脆弱得像纸一样。
“噗通”一声。
白莲瘫倒在地，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一场闹剧，终于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，落下了帷幕。
奖学金，毫无悬念地归我了。
白莲醒来后，没再来学校。听说她家里乱成一锅粥，债主堵门，她妈一天能接到几百个催债电话。
她从云端，一夜之间，跌进了泥里。
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，我，正坐在学校后街的烧烤摊上，撸着串。
周莉莉坐在我对面，一脸的恍惚，像是还没从白天的震惊中缓过来。
“所以，你真的是姜国华的女儿？”她第N次问我。
“嗯。”我咬了一口烤茄子，含糊不清地回答。
“那你还住宿舍？还跟我们挤这破地方？”
“体验生活。”我说，“不然大学多无聊。”
周莉莉翻了个白眼，灌了一大口啤酒。
“大佬，你腿上还缺挂件吗？会喊666的那种。”
我笑了，“不缺。”
我们沉默地吃着东西。
过了一会儿，周莉莉突然说：“说真的，姜言，你觉得……你这么做，是不是有点太狠了？”
我放下手里的签子，擦了擦嘴。
“狠吗？”我看着她，“白莲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，当众污蔑我，试图毁掉我的名声和前途时，她狠不狠？”
“她为了自己的私怨，不惜动用舆论，煽动同学，给我施压时，她狠不狠？”
“当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，用她那套虚伪的‘善良’，一次次践踏我的尊严时，她狠不狠？”
周莉莉不说话了。
“我从来不主动招惹任何人。”我平静地说，“但谁要是把手伸到我碗里，我就剁了谁的爪子。谁要是想骑在我头上拉屎，我就让他连人带马桶一起消失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