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垂下的手,再次举起来。
他把对我的愧疚彻底变成了恼羞成怒。
不装了。
但是——
比顾言的耳光先响起的,是许绵绵的耳光。
打在顾言脸上的。
许绵绵咬牙切齿。
“只会打女人的败类!”
我抱着孩子,瞠目结舌。
这又是哪一出。
苦肉计?内讧?
总不至于是被顾言扇昏了头,幻觉了吧。
看别人的热闹,不嫌事大,是作壁上观的兴奋。
顾言显然也在状况外,莫名挨了一下,脸上的惊愕不似演的。
他扼住许绵绵待发力的手腕,态度强硬。
“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?”
随后扫了我一眼,目光凌厉,是在下驱逐的通牒。
我很诧异,顾言何时变得如此陌生。
当下不吃眼前亏,抱着顾知绵回到车里,假装先走为敬。
许绵绵朝我的方向飞着眼神,有什么内情似的,不给点提示,我着实有些莫名其妙。
顾言拖住许绵绵往车边走。
许绵绵那挽起的头发散落下来,裹住她一整个纤瘦脊背。到底是有恃无恐,一双妙目睁得滴溜溜地圆,大声回怼着。
“对,我就是疯子,顾总怕了?现在才醒悟是不是有点晚了?不不,你不会怕,你只会限制我的自由,把我关在你身边!”
红色的裙摆随她挣扎的动作,鼓荡起来,像蓄力振翅的鸟儿,也像被人折在手中把玩的玫瑰。
“正好,今天安然姐也在,我们做个了断,痛痛快快把话说清楚。安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