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头男晃了晃借据:“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!”
村支书看了看借据,面色凝重:“建国叔,这……”
老倔头被扶起来,面色灰白,嘴唇哆嗦:“我没钱……”
“没钱?”光头男环顾院子,“这破房子虽然不值钱,地皮还能卖几个钱!”
“你敢!”老倔头又要冲上去,被村干部拉住。
林秀芳突然开口:“多少钱?”
“连本带利五十万!”光头男伸出五个手指。
林秀芳咬咬牙:“我们一时拿不出这么多,能不能宽限几天?”
光头男眯起眼:“三天,就三天!到时候不还钱,别怪我们不客气!”
一群人扬长而去,留下满院狼藉。
村支书忧心忡忡:“建国叔,这怎么回事啊?”
老倔头一言不发,拄着拐杖回了屋,砰地关上门。
林秀芳安抚好女儿,犹豫再三,还是敲了老倔头的门:“爸,我们得想想办法……”
屋里传来老倔头的吼声:“滚!不用你管!”
林秀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但还是坚持道:“爸,我知道您难受,但现在不是倔的时候……”
门突然开了,老倔头眼睛通红:“我说了不用你管!你带着孩子回娘家去!”
“我不走,”林秀芳异常坚定,“这是我家,您是我爸,小雨是您孙女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老倔头愣住了,久久地望着儿媳妇,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。
第二天一早,林秀芳发现老倔头不见了,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存着赔偿款的银行折子。
林秀芳慌了神,赶紧叫来村支书。大家四处寻找,都不见老倔头踪影。
“他不会带着钱跑了吧?”有村民小声嘀咕。
“胡说!建国叔不是那种人!”村支书呵斥道,但脸上也写满了担忧。
林秀芳坐在门槛上,搂着女儿,一言不发。她不相信公公会丢下她们逃走,尽管他那么倔,那么难以相处。
第三天下午,就在高利贷团伙约定的最后期限前两小时,老倔头回来了。
他浑身尘土,步履蹒跚,但眼睛里有种奇异的光彩。
“爸!您去哪了?”林秀芳冲上前扶住他。
老倔头没回答,只是问:“那帮人来了吗?”
话音刚落,光头男一伙人就闯进了院子:“时间到了,钱呢?”
老倔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:“这里有三十万,借据给我,两清。”
光头男冷笑:“三十万?我说的是五十万!”
“借据上写的是三十万,利息不能超过法律规定,”老倔头异常平静,“这三十万,你要就拿去,不要我们就法院见,我看过法律了,高利贷不受保护。”
光头男愣住了,显然没料到老倔头会来这一出。
老倔头继续道:“我儿子借钱的事,我已经打听清楚了,是你们设局骗他赌博欠下的,真闹大了,谁吃亏还不一定呢。”
光头男脸色变了变,最终一把抓过银行卡:“算你狠!密码?”
“先把借据给我,”老倔寸步不让,“当着村支书的面,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