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始用另一种方式“存在”。
门口时常放着新鲜的水果蔬菜，却从不见人影。深夜里，总能听到极轻微的、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外停留片刻又离开。
甚至我抑郁发作时枯坐在阳台直至凌晨，楼下路灯旁会有一个沉默抽着烟、抬头守望的身影，直到我屋里的灯熄灭才默默离开。
他成了我生活里一道挥之不去的、沉默的阴影，一个用最笨拙的方式赎罪的幽灵。
一个月后，我又一次在剧烈的头痛和心悸中醒来，挣扎着想去够床头柜的药瓶却打翻了水杯。
下一秒，家门竟被从外打开——他握着您给他的备用钥匙冲了进来，头发凌乱，像是从未走远。
他一把将我扶起，喂我吃药，动作熟练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。
“我在楼下…看到灯亮着不对…我就上来了…”
他不敢多看我，喂完药就想离开。
“我这就走…”
在他转身时，我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衣角。极轻的力道，却让他瞬间僵在原地。
“…协议…我还没签…”
他猛地回头，眼中是难以置信而近乎破碎的微光。他缓缓跪在床边，将脸埋进您身边的被子里，肩膀剧烈地抖动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在寂静的夜里，我们漫长地沉默着。
“…滚去沙发上睡…明天…陪我去复查…”
眼泪在眼角慢慢滑落，滴在他紧握的手上。
10
去医院的路上，他沉默地开着车，目光紧锁着前方，一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只有当我在抽血下意识蹙眉时，他才会猛地绷紧下颌，别开视线，仿佛那针头是扎在他心上。
复查的结果并不理想，癌细胞扩散了。
听结果的时候瞄了他一眼，上次车祸住院他应该已经知晓我的病情。
可为何...他的脸上还是久久难以散去的震惊？
医生建议住院观察，但我坚决不让。
“你...你什么意思？”
他逼近了我，周围的气压很低。
“用自己的生命来惩罚我吗！？”
昨晚还可怜巴巴地望着我，现在就敢跟我大发雷霆了吗？
我撇过脸不看他，他一把手把我掰回来，眼底是发了狠的红。
“我...我是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，我有罪，我该受罚，我不得好死...”
“但是...但是！”
他越来越激动，捏着我肩膀的手控制不住力道，越发地用力。
“你是我的啊！我不允许你放弃自己！”
你的...？
出轨的时候，怎么就不记得我了。
啪——
“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决定。”
巴掌过后，他被留在房间里，而我匆匆跑到医院门，打车回家。
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，大声地哭着。
当初是你不要我的，
现在一副含情脉脉不想我死的苦情样是演给谁看呢？
到底有几分真心，到底有几成假意！
11
下雨了。
不知哭了多久，外面闪着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