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小姐.真是……深藏不露啊。”顾延之的语气里.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意。
“顾总过奖了。您是我之前的客户.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。您的很多宝贵意见.都给了我创业的灵感。”姜冉说得滴水不漏。
前客户。
宝贵意见。
每一个字.都像一根针.扎在顾延之的心上。
原来.他那些自以为是的挑剔和要求.在她那里.都只是“用户反馈”。
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。
一个自作多情了三年的傻子。
“那我是不是该收点咨询费？”他想用玩笑来掩饰自己的失态。
姜冉还没说话.沈聿就笑着接了过去.“那倒不必。顾总可是我们的‘天使客户’.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。为了表示感谢.我们‘心享’品牌决定.为顾总提供终身免费服务。您以后有任何需求.都可以直接跟我们的客服联系。”
这话说得.简直是杀人诛心。
他把顾延之.从一个独一无二的“主人”.变成了一个可以被“客服”接待的普通用户。
顾延之的脸.彻底沉了下来。
他看着姜冉.一字一句地问：“所以.这三年.你都是在演戏？”
姜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.但依旧很平静。
“顾总.您言重了。”
“我们签了合同.我提供了您需要的服务.您支付了报酬。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。”
“我自认.我作为乙方的职业素养.无可挑剔。”
她说完.朝他微微点了点头.转身对沈聿说：“沈总.我去那边跟李导打个招呼。”
然后.她就真的走了。
没有一丝犹豫。
顾延之站在原地.手里的酒杯被他捏得咯吱作响。
他看着姜冉的背影.那个纤细却挺拔的背影.第一次感觉到.这个女人.离他好远好远。
远到.他伸出手.也再抓不住了。
而那种抓不住的感觉.让他心里那头名为“占有欲”的野兽.开始疯狂地咆哮起来。
6
顾延之开始了他拙劣的骚扰。
他先是打着“老朋友”的名义.给姜冉的公司送去了祝贺开业的花篮。
巨大又俗气的那种.上面还写着“祝姜冉小姐事业高升.顾延之贺”。
花篮被姜冉公司的前台.礼貌地拒收了。
理由是：“抱歉先生.我们公司内部规定.不接受匿名和非业务往来人员的馈赠。”
顾延之打电话过去质问.前台小姑娘用甜美的声音告诉他：“如果您是顾总本人.那更不能收了。我们姜总特意交代过.为了避嫌.也为了不给您的现任女友造成困扰.我们不方便接受您的任何礼物。”
顾延之差点把手机捏碎。
一计不成.他又生一计。
他开始利用手里的资源.去卡“心享”的合作方。
“心享”刚谈妥的一个奢侈品联名.被他半路截胡了。
他以为.姜冉会来求他。
至少.会打个电话来质问他。
可是没有。
姜冉那边.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反而是沈聿.在一次行业峰会上.意有所指地说：“现在有些企业啊.做大了.就开始搞垄断.用不正当手段打压新品牌。这种行为.格局太小.也长久不了。”
下面的人都心知肚明.说的是谁。
顾延之的脸当场就黑了。
他感觉自己像个幼稚的小学生.用扯女生辫子的方式.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