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捂住卷子，瞪我：“自己想，别抄。”
他显然以为，只要反着老师的建议写就能安全。
可当他停笔那一刻，黑板旁的计时器再次跳动——从1开始，最终定格。
“别这样写，”我压低声音，“我觉得不对。”
“那怎么写？你又知道了？”
我沉默。我是在等——等那些救过我的弹幕再次出现。
可直到刘老师宣布“二十秒后收卷”，我依旧没等到任何提示。
我举手起身：“老师……如果一个人真的没有梦想，能不能不写？”
刘老师笑容不变：“怎么可能没有梦想呢？没有也要编一个。我说过——”
“——绝对不能空题。谢谢老师，我明白了。”
坐下的瞬间，我对上前座苏晓娜的目光。她深深看了我一眼，极轻地摇了下头。
她是年级第一，从来冷静理智。连她都这样……
最后十秒，我咬牙写下：“我没有梦想。”
杜子腾见状，愣了一瞬，然后疯狂划掉自己先前写的答案，也改成了“没有梦想”。
讲台上，刘老师笑容终于淡了一些。
他浏览全班，缓缓开口：“第二题……正确答案是——‘有梦想’。”
惨叫声再次响起。
更多鲜血泼洒开来。
杜子腾瘫在桌上，喘着气低声说：“谢谢你……又救了我一次。”
“你到底……知道什么？”
我没回答。考试应该结束了——可这一切，真的结束了吗？
刘老师看了看表：“正好还剩十分钟，我们加一题附加题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诱哄般压低：
“这次很简单——‘你想让你的同桌死吗？’”
“注意，不能空题……否则会死。而且——”他笑着看向杜子腾，“你的选择不会影响自己，只会决定同桌的命运。”
杜子腾猛地低头，避开我的视线：“别看我……写你自己的。”
我浑身发冷。
就在此时，苏晓娜举起了手：“老师，如果一个生物……它可以变成任何人，但没有梦想，那它还算是人吗？”
3.
刘老师表情一僵：“……不算。”
“那它是什么？”
“抱歉……这道题，老师也不会。”
我脑中灵光一闪——
伪人。
是伪人。它们能模仿任何人，但没有梦想——因为它们不是人。
我看向杜子腾，低声说：“答案是‘不想’——它们不会杀人，只会取代人。这题是陷阱，选‘想’才会触发死亡！”
杜子腾眼睛睁大，然后重重点头：“谢谢……我懂了。”
讲台上，刘老师催促：“最后十秒——”
我迅速写下“不想”。扭头一看，杜子腾已经搁笔，紧紧捂住了答案。
我心里一沉：“杜子腾，你写的是什么？”
他抬起头，眼圈发红，声音却冷：“对不起……你永远高高在上，不会懂我一直被压着的感受。史珍香、周浩已经死了，苏晓娜不是我对手……只剩你了。”
“我必须赌这把——赌这是我的机会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