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难以置信：“你疯了？！成绩真的那么重要吗？！”
“时间到。”刘老师的声音响起。
他扫视全班，目光最终落在杜子腾脸上。
“很好……有一位同学选择了‘想’。”
“那么，如你所愿。”
我闭上眼。
“砰——”
一声闷响，温热液体溅上我的脸颊。
寂静中，那些弹幕再次浮现：
【傻了吧！伪人只会代替人类，根本不会杀人！】
【这题考的是人心啊……自己不动杀心就不会死。】
【他居然真信了……好死。】
杜子腾死了。
我缓缓睁开眼。正对上刘老师——不，那伪人老师越过镜片望来的目光。它仍在微笑。
教室里的血泊静静蔓延。
苏晓娜回过头，与我视线相撞。她轻轻摇了摇头，示意我不要动，不要出声。
灯光忽然开始频闪。
在明灭的间隙里，我看见讲台上那“老师”的皮肤之下，有什么东西正缓缓蠕动。
它拿起粉笔，在黑板上写下：考试继续。
4.
粉笔刮擦黑板的声音让人牙酸。
计时器再次被重置，鲜红的数字从“0”跳回“1”，然后无声地开始一秒一秒递增。
我的心脏几乎要撞出胸腔。还有题？到底要考到什么地步？
第三张卷子在一片死寂中自行发下——或者说，是前排幸存的同学机械地往后传，他们的眼神空洞，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。
卷子落到我桌上，依旧只有一道题：
「你相信身边的人是“人”吗？ 请列举证明。」
倒吸一口冷气。
这怎么证明？
杜子腾的尸体还歪倒在旁边，温热的血浸湿了我的校服袖口。
我下意识地看向苏晓娜，她也在看题，侧脸绷得极紧，握着笔的指节用力到发白。
那些救命的弹幕没有再出现。
我被彻底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，只能靠自己。
刘老师……不，那伪人开始在过道里慢慢踱步，皮鞋踩在粘稠的血地上，发出轻微的吧嗒声。
它似乎在享受这种极致的恐惧，享受我们这群困兽最后的挣扎。
“这道题嘛，”它慢悠悠地开口，声音依旧模仿着刘老师那种温和的腔调，却混入了一种非人的、湿滑的嘶嘶气音，“要用心答。答对了……或许就能离开哦。”
离开？
这个词像火柴一样划亮了一丝微弱的希望，但瞬间又被更深的寒意覆盖。
什么样的“答案”才能让它满意？怎样才能证明一个人是“人”？
我脑子里飞速旋转。梦想？它们没有。那么情感？记忆？可这些怎么写在纸上作为“证据”？
我提起笔，笔尖悬在纸面上，剧烈颤抖，落不下一个字。
眼角余光里，斜前方的一个男生突然站了起来。
“我证明了！”他几乎是嘶吼着，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，眼神狂乱，“他们都不是人！都是怪物！包括你——！”
他猛地伸手指向讲台上的伪人老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