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有我！只有我是人！我证明完了！”
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，期待地、绝望地盯着老师。
伪人老师脸上的笑容扩大了，甚至露出一排过于整齐的、绝不属于刘老师的尖利牙齿。
“很好的……思路。”它赞许地点点头，“结论非常清晰。”
男生长吁一口气，脸上刚绽开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——
下一秒，他的头颅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，猛地向后扭曲了一个绝对非人的角度。
“咔嚓。”
清晰的骨裂声在寂静的教室里回荡。
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，砸起一片血花。
“但很遗憾，”伪人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惋惜的假象，“证明过程……不够充分。”
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透了我的全身。否定所有人不行？那难道要……
我猛地看向苏晓娜。她也正看向我。
就在我们视线交汇的刹那，我眼前那片熟悉的半透明弹幕，竟然再次突兀地闪烁起来！
【不能指认所有人！也不能指认自己！要指认一个特定的“它”！】
【规则是：必须找出一个伪人！牺牲一个！】
【快！指认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生！她是！】
红色衣服？我疯狂地扫视全班。幸存者里，只有一个女生穿了件暗红色的毛衣——是学习委员，李薇。
5.
她正低着头疯狂书写，对刚刚发生的惨剧和弹幕都一无所知。
指认她？牺牲她？
我的胃一阵翻江倒海。这是唯一的生路吗？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？
伪人老师停下了脚步，就停在我和苏晓娜的座位之间。它俯下身，几乎把那张蠕动得更厉害的脸贴到我面前。
“时间不多了哦。”它轻柔地催促，带着血的气息，“还没有思路吗？或者……你需要一点提示？”
它伸出指尖——那指甲正在变黑、变尖——缓缓地，点向我的卷子。
在那根非人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纸面的瞬间——
“我写完了。”
苏晓娜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，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压迫福
伪人老师的动作顿住了，它慢慢地、极其缓慢地转过头，看向苏晓娜。
苏晓娜抬起头，毫不避讳地迎上它的目光，然后将自己的卷子推到了过道上。
“我的答案是，”她声音稳定，一字一句，“我相信‘刘老师’是‘人’。”
全班死寂。
所有人都惊呆了，包括我。她疯了？！她在指认那个最恐怖的怪物是“人”？
伪人老师明显也愣住了，脸上的假笑第一次出现了裂纹，皮下的蠕动骤然加剧。
苏晓娜却继续说了下去，声音清晰：
“证明如下：第一，您一直在教导我们‘排除错误选项’，这是人类教师的教学方法。第二，您强调‘不能空题’，这是人类世界的考试规则。第三……”
她顿了一下，目光锐利得像刀。
“您刚才，因为杜子腾同学的答案而‘如他所愿’——这符合人类‘信守承诺’的行为逻辑。基于以上三点，我相信您是‘人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