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被按在警车引擎盖上时，突然想起冰箱里还有半罐啤酒。他绝望地闭上眼睛，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。冰冷的手铐扣在陈默手腕上时，他闻到了女警长发梢飘来的柠檬洗发水味。"姓名。"她翻开记事本，钢笔尖在纸面上悬着。
"陈默。"他盯着引擎盖上凝结的水珠，"能不能先给那小子止血？"
林小刀瘫坐在警车后座，黄色卫衣的兜帽歪在一边，露出青紫的嘴角。女警长瞥了他一眼，对年轻警员抬了抬下巴："叫救护车。"
"不用！"林小刀突然弹起来，又被安全带勒回去，"我没事，真的..."他抹了把鼻血，结果蹭得满脸都是。
陈默听见女警长叹了口气。她掏出对讲机："重案组苏明月，现场发现两名可疑人员，申请带回协助调查。"静电杂音里传来回复时，她突然弯腰捡起滚到车底的U盘。
"这是什么？" 刀抢着说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
苏明月用证物袋装起U盘，指甲剪得短而干净。"赵氏集团的保安系统半小时前触发警报。"她直视陈默，"你们出现在监控死角。"
陈默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。这女人太敏锐了。他故意打了个哈欠："警官，我下楼扔垃圾碰见暴力事件，见义勇为还犯法了？"
"扔垃圾穿皮鞋？"苏明月目光扫过他沾满泥水的鞋尖，"带着电击器？"
林小刀突然剧烈咳嗽，血沫喷在车窗上。陈默趁机挣动手铐："他要是死在这儿，你报告怎么写？袭警还是渎职？"
苏明月的钢笔在记事本上戳出个黑点。她掏出钥匙解开手铐："跟我回局里做笔录。"
警局走廊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。陈默数着地砖裂缝，听见审讯室里林小刀在哭诉"只是去网吧偷WiFi"。拐角处，苏明月正在和同事争执。
"没有外伤鉴定不能扣留。"男警官敲着电脑屏幕，"赵氏的人咬定是商业间谍..."
"监控显示黑衣人先动手。"苏明月把U盘拍在桌上，"我要申请数据恢复。"
陈默蹭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。太糟了，这女人比黑西装难缠十倍。他摸出手机想给老K发消息，发现电量只剩3%。
"陈先生对电子设备很感兴趣？"苏明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。
"比不上你对我的兴趣。"陈默把手机塞回口袋，"能走了吗？"
苏明月递来两张表格："签字。明天上午十点来补笔录。"她顿了顿，"或者我现在申请搜查令去你公寓看看。"
陈默签名的笔迹像蚯蚓爬。林小刀缩在长椅上啃指甲，卫衣下摆还在滴水。
"走吧。"陈默拽起他，"送你回家。"
"不行！"林小刀抓住他胳膊，"他们肯定在等我..."
苏明月正在给U盘贴标签，闻言抬起头："你们住哪儿？"
陈默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果然，下一秒女警长就说："我值班宿舍有空床。"
林小刀眼睛亮了："谢谢警官！"
"等等..."陈默刚开口，苏明月已经拨通了电话："技术科吗？对，现在做数据恢复..."她转头看他们，"愣着干什么？去食堂等着。"
食堂塑料椅硌得陈默尾椎骨疼。林小刀狼吞虎咽地吃着泡面，酱料包溅到桌上。"慢点，"陈默推开自己的那份，"你黑进去时看到什么了？"
"文件夹叫'天使项目'。"林小刀含糊不清地说，"全是病例和转账记录，有个叫周维的警察名字特别显眼...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