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理智和冷静,像一剂强效镇定剂,让我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。
那一刻,我看着眼前这个条理清晰、目光坚定的女孩,忽然觉得,有她在,别说是一个李美美,就是七个葫芦娃来了我也不怕。
在林小晓的指导下,我开始翻找我和李美美的历史聊天记录。
不翻不知道,一翻吓一跳。
原来,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把我当工具人了。
我找到了她让我凌晨四点去火车站接她表妹的记录。
找到了她让我替她跑腿去几公里外的快递点拿大件行李的记录。
甚至找到了她让我帮她写三千字思修课论文的记录。
每一次,她都用「我们是好朋友嘛」、「叶凡你最好了」、「下次请你吃饭呀」之类的话术来包装她的自私。
而我,每一次都答应了。
翻着聊天记录,我感觉自己像个考古学家,一铲子下去,以为是朋友情谊的遗迹,挖出来才发现,原来只是个垃圾填埋场。
我将这些记录一一截图保存,分门别类地整理好。
这些零散的碎片拼凑起来,一个清晰的、长期利用和压榨「朋友」的利己主义者形象,浮出水面。
这是我们的第一批弹药。
我和林小晓的沉默,在李美美看来,是彻底的认怂。
她大概觉得火候差不多了,开始变本加厉。
她在班级群里发了一篇千字小作文,标题是:「致那个让我心寒的男同学」。
作文里,她声泪俱下地描述自己父母第一次来海城的期待,以及被我「无情拒绝」后的无助和委屈。
她将我的丧亲之痛轻描淡写为「他家里有点事」,却把自己父母没被接到这件事渲染得如同天塌下来一般。
「我爸妈千里迢迢来看我,那是他们对我的爱,而你,却用你家的不幸,来惩罚我的幸福。」
「我不是不理解你,但我更心疼我的父母,他们那么大年纪,在陌生的高铁站不知所措。」
文末,她以一个悲天悯人的受害者姿态,高高在上地要求我。
「我希望叶凡同学能在班级群里进行一次正式的、诚恳的公开道歉,以弥补对我和我的家人造成的巨大精神伤害。」
看完她的小作文,我没生气,甚至有点想笑。这文笔,这逻辑,不去给电信诈骗集团写稿子真是屈才了。感动了自己,恶心了别人,她做到了。
就在李美美自导自演的悲情戏达到高潮,群里一片对她的“同情”时,我的微信收到一个好友申请。
来自班上一个平时很安静的女生,叫王静。
通过好友后,她发来一句话。
「叶凡,我支持你。李美美就是个疯子。」
我有些意外。
接着,她发来几张截图。
原来,她也曾是李美美的「工具人」,被使唤着每天早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