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她将调好的毒酒倒入描金酒壶，壶身刻着缠枝莲纹，精致得让人看不出里面装着索命的毒药。
“把这个交给你信任的小丫鬟，”沈惊鸿将酒壶递给锦儿，眼神锐利，“等明日及笄宴上，陆景渊和沈清柔一起过来敬酒时，再端上去，切记，不能提前露面。”
锦儿接过酒壶，重重点头：“小姐放心，奴婢一定办妥。”
刚将酒壶藏好，门外就传来丫鬟的通报：“小姐，宫里来人了，说是……一位姓萧的公子，要见您。”
沈惊鸿心头一凛——姓萧，还敢在及笄宴前微服来侯府，除了萧彻，还能有谁？她整理了一下裙摆，压下翻涌的情绪：“让他在前厅稍等，我马上就来。”
前厅里，萧彻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，褪去了龙袍的威严，却依旧难掩贵气。
他坐在椅子上，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仕女图上，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——自从重生后，他就一直想找机会见沈惊鸿，却怕吓到她，直到今日，才以“贺及笄”的名义过来。
沈惊鸿走进前厅时，萧彻的目光瞬间就锁在了她身上。
那眼神太复杂，有愧疚，有急切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，像极了前世他在冷宫里，看着她喝下毒酒时的表情。
沈惊鸿心头冷笑，面上却装作疑惑：“这位公子是？”
“在下萧彻，”萧彻起身，声音有些发紧，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她的手腕，“曾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，今日听闻小姐及笄，特来道贺。”
他的目光在她手腕上停留了太久，沈惊鸿故意抬手拢了拢袖子，遮住手腕：“公子客气了，快请坐。”
刚坐下，萧彻就忍不住问：“小姐腕间的玉镯，怎么没戴？我记得上次在令尊的寿宴上，小姐戴着它，很是好看。”
这话像一道惊雷，炸在沈惊鸿耳边。
前世她死前，那只玉镯被萧彻从她手腕上褪下来，送给了沈清柔，他怎么会记得寿宴上的细节？除非——他也重生了！
沈惊鸿端起茶杯，指尖微微发抖，却还是强装镇定：“公子记错了吧？我从未有过什么玉镯，许是公子把别家小姐认成我了。”
萧彻还想再说什么，门外突然传来沈清柔的声音：“姐姐，我给你送及笄宴要穿的礼服来了！”
沈清柔提着一个衣盒走进来，看到萧彻时，眼睛亮了亮，立刻装出柔弱的样子：“这位公子是？”
“这位是萧公子，来贺我及笄的。”沈惊鸿抢先开口，打断了她的试探，“妹妹送礼服来正好，快打开让我看看。”
沈清柔打开衣盒，里面是一件洗得发白的粉色襦裙，裙摆还窄窄的，明显是去年的旧衣，穿在身上肯定不合身，甚至会显得臃肿。
“妹妹怎么给我拿这件？”沈惊鸿故作惊讶，故意看向萧彻，“这不是去年母亲罚你跪祠堂时，你穿的那件旧衣吗？怎么给我穿？”
萧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——他没想到沈清柔这么恶毒，竟然想在及笄宴上让沈惊鸿出丑。
沈清柔慌了，赶紧解释：“姐姐，我……我拿错了！这不是给你的，是我自己的旧衣……”
“拿错了？”沈惊鸿笑着拿起那件旧衣，对着萧彻说，“萧公子您看，这衣服虽旧，但料子还不错，改成露肩款，再配上次陆景渊送我的金步摇，应该也挺好看的，妹妹眼光倒是不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