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,就叫锦儿:“把这件衣服拿去改,领口裁低些,裙摆放宽,明日我就穿它。”
沈清柔气得脸都白了,却不敢反驳——萧彻还在这儿,她要是敢说半个“不”字,只会让自己更难堪。
萧彻看着沈惊鸿从容的样子,心里更不是滋味。前世他就是被沈清柔的伪装骗了,才错过了这么好的沈惊鸿。
“萧公子,”沈惊鸿突然提起,“近日我听丫鬟说,宫里流行用曼陀罗制香,说是能安神,公子在宫里,可有见过?”
萧彻的瞳孔骤缩,猛地抬头看向沈惊鸿。曼陀罗香?前世沈惊鸿就是用曼陀罗毒过他的宠妃,她怎么会知道宫里的事?除非她也……
“小姐怎么会知道曼陀罗香?”萧彻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那香虽能安神,却有剧毒,宫里早就禁用了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”沈惊鸿装作恍然大悟,“我也是听丫鬟随口说的,没想到这么危险,看来以后不能乱打听宫里的事了。”
看着她故作无辜的样子,萧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——沈惊鸿也重生了,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,刚才的疑惑,都是装的!
及笄宴当晚,侯府灯火通明,宾客满座。沈惊鸿穿着改好的露肩襦裙,金步摇插在发间,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陆景渊端着一个普通的酒壶,跟在沈清柔身边,频频给沈惊鸿使眼色——那眼神里满是算计,想让她在宾客面前出丑。沈清柔则穿着一身新做的藕荷色襦裙,故意往萧彻身边凑,想引起他的注意。
萧彻坐在主位上,目光却一直锁在沈惊鸿身上,手紧紧攥着酒杯,指节都泛了白。他知道沈惊鸿肯定有计划,却不知道她会怎么做,既期待又担心。
沈惊鸿端着一杯果汁,走到宾客中间,看似在应酬,眼角却一直留意着陆景渊和沈清柔的动向。
这时,锦儿身边的小丫鬟悄悄走过来,在她耳边低语:“小姐,毒酒已备好,就等他们过来敬酒了。”
沈惊鸿点点头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。陆景渊,沈清柔,你们的死期,到了。
3
及笄宴的鼓乐刚停。
陆景渊端着酒壶,从宾客席走出来。
沈清柔紧随其后,裙摆扫过地面,带着刻意的柔弱姿态,凑到陆景渊身边。
“姐姐,”陆景渊举起酒壶,笑容虚伪,“今日是你及笄大礼,我和清柔妹妹一起敬你一杯,祝你往后顺遂。”
沈清柔立刻附和,声音甜腻:“是啊姐姐,这杯酒里,有我和表哥的心意呢。”
两人并肩站着,姿态亲昵,像极了一对璧人。
宾客们的目光都聚了过来,有人开始低声议论,说两人郎才女貌。
沈惊鸿眼底冷光一闪。
她朝锦儿使了个眼色。
锦儿身后的小丫鬟,立刻端着描金酒壶上前,脚步轻得没发出一点声响。
“表兄和妹妹有心了,”沈惊鸿接过酒壶,指尖碰到冰凉的壶身,语气带着笑意,“只是这杯酒,得你们先喝——毕竟是你们的‘心意’,该你们先尝尝才对。”
她说着,分别给两人倒了杯酒。
倒酒时,她故意倾斜酒壶,让陆景渊的手,碰到了沈清柔的杯沿。
“哎呀,”沈惊鸿故作惊讶,“表兄和妹妹倒是心有灵犀,连碰杯子都这么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