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,气氛尴尬到了极点。
我看着陆宴高大的背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这是……在信我吗?
可他为什么不早点问清楚?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多天的委屈和骂名?
“陆宴哥,”苏晚怯生生地开口,打破了沉默,“你别怪江念姐,也别生赵婶的气,她们都是因为太在乎你了。”
她总是有本事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,还顺便挑拨离间。
陆宴转过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复杂。
“苏晚,你好好养伤,以后,别再做这种事了。”
他的话很轻,却让苏晚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。
她明白了,陆宴什么都知道。
他知道她是装的。
可他没有当众拆穿她,只是给了她一个警告。
他在维护她。
我刚升起的一点点希望,瞬间又被浇灭了。
原来,他不是信我。
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,不想让他心爱的青梅竹马名声受损。
多么可笑。
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,转身就走。
“江念!”陆宴叫住我。
我没有停下脚步。
他几步追上来,再次抓住我的手腕,“去哪儿?”
“回家。”我甩开他的手,语气冰冷,“回我自己的家。”
这里不是我的家。
这个有他,有他母亲,有他青梅竹马的地方,从来都不是我的家。
陆宴的脸色很难看,他抿着唇,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。
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,一路无言。
回到那个让我窒息的家,赵秀兰正坐在客厅里生闷气,看到我,又想开骂。
陆宴先她一步开口:“妈,你回房休息吧。”
赵秀兰不敢忤逆他,只能愤愤地回了房间。
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陆宴。
他给我倒了杯水,递到我面前。
我没有接。
“江念,”他叹了口气,声音有些沙哑,“对不起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对不起。
可我听着,只觉得讽刺。
“对不起什么?对不起你冤枉我,还是对不起你维护你的青梅竹马?”
“我没有维护她。”他辩解道,“我只是……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。”
“是吗?”我冷笑,“那封信呢?你给她写信,也是不想闹得太难看?”
陆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避开了我的目光。
“那封信,是写给她哥的,托她转交。”
这个解释,苍白无力得可笑。
“陆宴,你把我当傻子吗?”我的声音都在发抖,“信里写着‘晚晚’,落款是‘陆宴哥’!你管她哥叫晚晚?”
他沉默了。
他的沉默,就是最好的回答。
我彻底心死。
“我还是要离婚。”我看着他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“陆宴,放过我吧,也放过你自己。你去和你心爱的人双宿双飞,我回我的乡下,我们两不相欠。”
“我说过,我不同意。”他的态度依旧强硬。
“为什么?”我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大喊,“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!你根本不爱我,为什么还要捆着我!陆宴,你到底想怎么样!”
他看着我,黑沉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压抑。
“江念,有些事,你不需要知道。你只要记住,只要我活着一天,你就是我的妻子,谁也动不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