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,像一个沉重的枷锁,将我牢牢困住。
我不知道他话里的深意,我只知道,他不会放我走。
而苏晚,也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才刚刚开始。
05
苏晚出院后,并没有搬走,而是以养伤为由,更加名正言顺地住在了我们家。
赵秀兰把她当亲闺女一样伺候着,家里的那间客房,被布置得比我的婚房还要温馨。
而我,在这个家里,彻底成了一个透明人。
陆宴似乎是想补偿我,开始准时回家吃饭,偶尔还会从部队里带些稀罕的罐头和水果回来,指明是给我的。
可这些东西,最后无一例外,全都进了苏晚的肚子。
“江念,你一个乡下丫头,吃这么精贵的东西干嘛,浪费!晚晚身体弱,正需要补补。”
赵秀兰总是这样理直气壮地将东西从我手里抢走,然后送到苏晚面前。
苏晚则会露出一副为难又感激的表情:“谢谢赵婶,江念姐,真不好意思……”
我懒得跟她们争辩,只是冷眼看着。
陆宴看在眼里,却什么也没说。
他的沉默,是一种默许,更是一种纵容。
我对他,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。
我开始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工作上。
我是镇上纺织厂的一名女工,虽然辛苦,但能让我暂时忘记家里的烦心事。
这天,我正在车间里操作机器,纺织厂的广播突然响了。
“请一车间的江念同志,立刻到厂长办公室来一趟!”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到了厂长办公室,只见厂长黑着脸坐在办公桌后,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。
“江念同志,你被人举报了。”厂长开门见山,语气严厉,“有人说你偷了厂里的布料,拿出去倒卖!”
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“我没有!”我下意识地反驳,“厂长,这是诬告!我从来没有拿过厂里的一针一线!”
八十年代,投机倒把可是重罪,是要被抓去劳改的!
“有没有,不是你说了算。”公安同志表情严肃,“我们接到举报,在你家的床底下,搜出了大量的布料。江念同志,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我如遭雷击,浑身冰冷。
我家的床底?怎么可能!
我被两个公安带出了纺织厂,厂里所有的工人都跑出来围观,对着我指指点点。
“看,就是她!平时看着挺老实的,没想到是个贼!”
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!”
“听说她男人还是个当官的,怎么还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?”
那些鄙夷的、幸灾乐祸的目光,像无数根针,扎得我体无完肤。
我被带回了家属院,那辆公安的吉普车,在楼下引起了巨大的轰动。
赵秀兰和苏晚也闻讯赶了出来。
看到我被公安押着,赵秀兰先是一惊,随即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苏晚则是一脸担忧地跑了过来,抓着我的手,急切地问:“江念姐,这是怎么了?你犯了什么事?”
她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得意,没有逃过我的眼睛。
是她!
一定是她干的!
那些布料,一定是她栽赃给我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