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,颤抖着手,拆开了那封信。
信上的字迹刚劲有力,是陆宴的笔迹。
内容很短,却字字诛心。
“晚晚,手好些了吗?安心养伤,一切有我。勿念。”
落款,是“陆宴哥”。
原来,苏晚没有骗我。
原来,他真的只给她写信。
原来,他娶我,真的只是为了报恩。
我像个傻子一样,被蒙在鼓里,还天真地以为,只要我足够努力,足够好,就能捂热他那颗石头做的心。
眼泪,终于决堤。
我趴在桌子上,哭得撕心裂肺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房门突然被“吱呀”一声推开。
我猛地抬起头,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。
陆宴回来了。
他身上还带着夜的寒气,看到我满脸泪痕和桌上那封被泪水浸湿的信,眼神瞬间冷了下去。
“谁让你动我东西的?”
他的声音,比外面的冬夜还要冷。
03
我看着他,忽然就笑了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“你的东西?陆宴,我是你的妻子,我连看你一封信的资格都没有吗?”
他眉头紧锁,走过来,一把从我手里夺过那封信,动作粗暴。
“江念,别无理取闹。”
“我无理取闹?”我站起身,红着眼眶,第一次对他嘶吼,“陆宴!你告诉我,到底谁在无理取闹!你带着你的青梅竹马回家,你妈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,苏晚自己烫伤了手却嫁祸给我!你呢?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是我的错!你陪了她三天三夜,你给她写信!你把我当什么了?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摆设吗?”
积压了多日的委屈和愤怒,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陆宴被我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,脸色铁青。
半晌,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:“苏晚的手,不是你烫的?”
“不是!”我吼道,“是她自己!她故意烫伤自己来陷害我!”
陆宴沉默地看着我,眼神里没有信任,只有审视和怀疑。
那种眼神,比任何语言都伤人。
我的心彻底凉了。
“你不信我。”我惨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,“也是,我怎么能指望你信我呢?在你心里,我就是一个为了嫁给你不择手段的乡下女人,而苏晚,是你纯洁无瑕的白月光。”
“我累了,陆宴。”我后退一步,与他拉开距离,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“离婚”两个字一出口,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陆宴的瞳孔猛地一缩,死死地盯着我,像是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。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他的声音压抑着风暴。
“我说,我们离婚!”我一字一顿地重复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“这陆太太的位置,我让给苏晚,我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!”
话音刚落,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攥住。
陆宴将我拽到他面前,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他双眼赤红,呼吸粗重,那样子像是被激怒的野兽。
“江念,你以为我们的婚姻是什么?你想结就结,想离就离?”
“不然呢?难道要我守着一个不爱我的丈夫,被你的家人和心上人搓磨致死吗?”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。
“我没说不爱你。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