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玉柔开始撕扯自己的衣领。她锁骨下浮现暗红纹路，和停尸房那些药人一模一样。三皇子突然拔剑，剑尖却指向相爷心口。
"大人养的好女儿。"他笑得像毒蛇吐信，"一个两个都..."
我掀翻了酒案。破碎的瓷片划破三皇子脸颊，血珠溅到谢惊澜刀上时突然变黑。满场乱窜的宾客中，我看见老夫人派来的嬷嬷正往姜玉柔袖袋塞东西。
谢惊澜的刀锋拦住相爷去路。他靴底碾着块玉佩碎片，上面"柔"字的偏旁缺了一笔——当年调包时匆忙刻字露的破绽。
"产婆临终画了押。"谢惊澜抖开血书，"姜大人可要过目？"
我趁机掰开死去丫鬟的手。她掌心的金丸还在发热，内侧刻着三皇子府的暗记。这玩意我在殓房见过，塞进尸体嘴里能伪造毒发身亡。
姜玉柔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。她抓烂了自己的脸，指缝里掉出老夫人特制的解毒丸。嬷嬷早不见了踪影，只剩地上一串湿脚印——带着相府后山特有的红泥。
三皇子的剑突然转向我。剑风扫过腰间时，银铃里炸出一蓬蓝雾。他踉跄后退的模样，和当年被毒瞎的试药监工如出一辙。
"沉璧！"谢惊澜在混战中抓住我手腕，"看尸斑！"
翠柳的尸体正在变色。从脖颈开始蔓延的青紫纹路，逐渐组成清晰的图案——是姜家族徽的变体。
相爷突然吐血倒地。他袖管里滑出半封密信，火漆印被血泡软了。我认出那是姜玉柔的字迹，末尾日期正是老夫人发病那晚。
"真有趣。"我踢了踢三皇子掉落的锦囊，里面滚出七颗金丸，"少卿大人，这够判几次诛九族？"
谢惊澜的刀尖还在滴血。他忽然扯开我衣领，盯着那个发黑的死士印记看了半晌，突然笑了。
"药人的毒血。"他抹了把脸上的血，"能解三皇子的蛊？"
我掰开翠柳的嘴。她舌下压着片金叶子，边缘沾着姜玉柔最爱的口脂。
第5章 凤榻秘闻
金叶子在掌心发烫。我捏着它穿过御花园时，太后宫里的老嬷嬷正往锦鲤池倒药渣。
"姑娘来得巧。"她掀开凤榻珠帘，腥臭味扑面而来，"娘娘刚吐了第三次血。"
织金床褥上散落着七颗蜜饯。我捡起半颗咬过的，尝出姜玉柔特制的梅子香——掺了足量的断肠草。
"取金针来。"我扯开太后衣领，锁骨下方赫然三个针眼，"三殿下最近常来请安？"
老嬷嬷突然打翻药碗。褐黄药汁泼在地砖上，浮起一层金粉。我踩住她裙角，从她袖袋摸出个鎏金香囊，里面躺着姜玉柔最爱的珍珠簪花。
"娘娘中的是连环毒。"我亮出腕间蓝紫色的血管，"先喂三年慢毒打底，最近改用蛊虫催发。"
窗外传来玉佩轻响。我猛地扎下金针，太后喉间突然凸起蠕动的黑线。三皇子闯进来时，我正好挑破指尖，血珠滴在太后唇上。
那条黑线疯了似的扭动。
"皇祖母！"三皇子扑到榻前，袖风扫落我药箱。散开的银针里混着几根乌黑的，针尾刻着姜府的标记。
我当着他的面卷起袖子。皮肤下凸起的蛊虫轮廓清晰可见，它们在我血管里自相残杀，蓝黑血丝蛛网般蔓延。
"好玩吗？"我捏碎一枚金丸，蛊虫尸体从指甲缝里钻出来，"用我试出来的方子害人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