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我还去看过，” 奶奶接着说，声音发颤，“井边掉着个布偶，缺了半截胳膊，我想捡起来给孩子家长送去，可被你爷爷拉走了，说‘不吉利’…… 现在想想，那姑娘当时可能还活着，我要是多等一会儿，说不定就能……”
奶奶的话没说完，突然又咳了起来，这次咳得很厉害，纸巾上除了线，还沾了块小小的布屑，白色的，上面绣着半朵百合。我赶紧按铃叫护士，转身时，看到窗户上贴着个小小的影子 —— 是那个破布偶，正趴在玻璃上，纽扣眼睛盯着奶奶，嘴角的线慢慢缝成了道 “哭”。
护士来的时候，布偶不见了。医生给奶奶检查完，说 “肺部的炎症好像轻了点，阴影边缘变清晰了”，我盯着奶奶袖口的银灰色线，没敢说出口 —— 这 “好转”，可能是那个小姑娘的布偶，在用它的方式 “救” 奶奶。
3 里屋的旧衣柜，藏着十年前的血
第二天我去旧物铺，老陈没在里屋修家电，而是坐在柜台前，手里拿着个放大镜，盯着块银灰色的线看，和布偶身上的线一模一样。
“你奶奶怎么样了？” 他抬头问我，声音比平时哑。
“医生说炎症轻了点。” 我把昨晚在医院的事说了，老陈的手突然停了，放大镜掉在柜台上，镜片裂了道缝。
“十年前我师傅死的时候，也是这样。” 老陈的声音很低，像是在说给我听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，“他收了那个布偶后，每天都说‘屋里有缝衣服的声音’，后来有天早上我来铺里，看到他趴在里屋的旧衣柜前，手里攥着布偶，布偶的胳膊缝好了，上面绣着我师傅的生辰八字，衣柜门开着，里面全是银灰色的线，缠着件小小的红衣服。”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里屋 —— 旧物铺的里屋堆着各种待修的旧家电，最里面有个掉漆的红木衣柜，门是关着的，上面挂着把铜锁，锈得都快打不开了。
“那衣柜里是什么？” 我问。
老陈没说话，起身从柜台底下翻出个铁盒，里面装着串钥匙，找出把最小的，递给我：“你自己去看，看完就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找布偶了。”
我拿着钥匙走进里屋，红木衣柜的铜锁很沉，我拧了半天才打开。柜门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，一股霉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飘出来，呛得我咳嗽。衣柜里没什么东西，只有堆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