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堂吊灯突然闪了闪。周晚晴端着餐盘从我们桌边经过，柠檬香飘过来时，陈默突然攥紧我手腕。他指甲掐进我脉搏：“看她的笔。”
周晚晴别在衣领上的钢笔，和昨天周叙白塞给我的那支一模一样。笔夹内侧的“ZWQ”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林主任找你。”沈昭阳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隔壁桌，相机镜头盖一开一合。他校牌挂绳上拴着把钥匙，标签写着“图书馆-禁书区”。
我跟着他穿过走廊时，发现墙上优秀毕业生照片里，2012届有个女生和周晚晴长得一模一样。玻璃橱窗反射出我苍白的脸，照片下方的名字被人用刀片刮花了，只剩个“周”字。
林主任的办公室堆满霉味的书。她递给我一张借阅卡，塑封边缘已经发黄：“你从初一就开始借这本书。”指纹识别区的磨损痕迹和我右手食指完全吻合。
我喉咙发紧。借阅卡上的照片确实是我，但背景里的校服款式是三年前的。
“火灾那天晚上。”林主任突然凑近，她瞳孔在镜片后缩成两个黑点，“你从火场里抢出来的不止是笔记本吧？”
窗外传来相机快门声。沈昭阳趴在窗台上，镜头对准我手里的借阅卡。他领口别着的狗仔社徽章突然脱落，露出下面被遮住的夏令营纪念章——2017年那枚。
手机在兜里震动。匿名短信：“他偷换过记录。”附的照片里，陈默正在图书馆用涂改液覆盖借阅日期，他手腕上戴着和周叙白同款的手表。
食堂方向突然传来尖叫。
我们冲回去时，周晚晴正把陈默按在餐桌上。她手里钢笔尖抵着他喉结，另一只手抓着那本烧焦过的笔记本。柠檬香混着血腥味飘过来，我看见她裙摆沾着新鲜墨迹，形状像个人名。
周叙白站在三步外，喉结静止不动。他校服袖口卷起，露出手腕上崭新的抓痕——和周晚晴指甲缝里的皮肉组织一个颜色。
“还给我。”陈默突然笑起来，他嘴角沾着血，手里攥着从周晚晴裙子上撕下的布条，“那本来就是我写给你的情书。”
我低头看抢回来的日记本。最新一页的墨迹还没干透，上面写着：“明天中午，沈昭阳的相机会拍到真相。”
字迹和两年前夏令营灰烬里那半页纸，一模一样。
第4章 樱花胎记
食堂的灯光刺得我眼睛发疼。
周晚晴松开陈默时，钢笔尖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。她转身时手腕擦过我的餐盘，袖口滑上去半寸——淡粉色的樱花胎记，和我妈左手腕上的形状分毫不差。
我手里的日记本突然变得潮湿。
翻开最新一页，未干的墨迹晕染开来："姐姐又在偷用我的东西"。字迹歪歪扭扭，像是有人用左手写的。
"你妈没告诉过你？"周晚晴捡起地上那截撕破的裙摆，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，"她和我爸是初恋。"她指尖掠过胎记，粉底被蹭掉一块，露出底下更浅的疤痕。
沈昭阳的相机突然对准我们。闪光灯亮起的瞬间，我看见周叙白冲过来拽走他姐姐。他们拉扯时，周晚晴的校牌掉在地上，照片栏里贴着的却是我的小学毕业照。
"禁书区。"林主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她枯瘦的手指搭在我肩上，"那本日记的原始借阅记录，在禁书区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