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我刚想追问,那只手突然缩了回去,脚步声慢慢远去,混着 “咔嗒咔嗒” 的声音 —— 不是人的脚步声,是钟摆的声音。

我拿着信封回到收银台,信封很薄,里面像是装着张纸。座钟又响了,这次是十四下,钟面的指针突然转了起来,从 “1:00” 飞快地转到 “3:00”,最后停在 “3:17”,指针上的铁锈掉下来,在钟面上积成个小小的 “死” 字。

我突然想起王姨说的话:李建军辞职前,每天凌晨三点十七分都会给物业打电话,说 “钟又在指时间”,可物业每次来都没发现异常。

怀里的矿泉水瓶突然 “砰” 的一声,瓶身裂了道缝,冰水顺着我的衣角往下流。我低头看,水瓶上的生产日期是 “2023 年 10 月 17 日”—— 正是李建军辞职的那天。

2 信封里的 “死亡预告”

天亮后,我没把信封交给物业。

一是怕物业说我 “小题大做” 扣工资,二是昨晚乐乐的语音让我心慌 —— 我总觉得这信封和座钟、和乐乐的病有关。

我把信封塞进外套内兜,骑着电动车去医院。路过小区门口的早餐摊时,王姨突然叫住我:“小周,昨晚是不是有人给你送信封了?”

王姨的脸色很白,眼底的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墨,手里攥着个塑料袋,里面装着几个包子,“别拆,那信封里的东西不吉利,李建军之前也收到过,拆开后没几天就辞职了。”

“您怎么知道?” 我捏着内兜的信封,指尖发紧。

“我亲眼看到的。” 王姨把包子塞进我手里,“李建军拆开信封那天,我来扔垃圾,看到他蹲在回收站门口哭,手里拿着张纸,上面画着个座钟,指针指在‘5:20’—— 那是他老婆去世的时间。”

我的心猛地一揪。乐乐的生日是 5 月 20 日,也是她被查出白血病的日子。

到了医院,乐乐正坐在病床上画画,纸上画着个红色的座钟,指针指在 “3:17”,钟下面写着 “爸爸别碰”。

“乐乐,谁教你画的?” 我蹲在床边,声音发颤。

乐乐抬起头,眼睛里没有焦点:“一个穿黑衣服的叔叔,他说爸爸今晚别去上班,不然会被钟吃掉。”

护士走过来,手里拿着乐乐的检查报告:“各项指标都正常,就是总说看到‘黑衣服叔叔’,可能是化疗副作用导致的幻觉。”

可我知道,这不是幻觉。乐乐画里的座钟,和回收站的那台一模一样,连钟面缺漆的位置都分毫不差。

中午,我趁着乐乐睡觉,躲在楼梯间拆开了信封。里面果然是张纸,上面画着个座钟,指针指在 “0:00”,钟下面写着一行字:“下一个,3 月 17 日。”

今天是 3 月 14 日,还有三天就是 3 月 17 日。

我突然想起昨晚座钟停在 “3:17” 的样子,还有李建军收到的信封上画着他老婆的忌日 ——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信,是死亡预告!

我赶紧给物业打电话,想辞职,可物业经理说 “现在没人替班,你要是走了,这个月工资和押金都不退”。我捏着手机,眼泪差点掉下来 —— 乐乐的化疗费还缺三万,这工资和押金,是我最后的指望。

下午,我去小区超市买东西,遇到了住在 4 号楼的老吴。老吴以前是派出所的,退休后在小区当保安,我跟他说了座钟和信封的事,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