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微受凉或者劳累,
小腹就疼得钻心。
好几次差点昏倒在洗车店,
全靠想着小帆硬撑下来。
这天下午,
我刚把小帆从隔壁张婶家接回来,
准备去洗车店上工。
破旧的木门被人“哐当”一脚踹开,
腐朽的门板晃了晃,
差点掉下来。
经纪人王锐带着那两个曾经拖拽我的保镖,
堵在了门口,
像三尊煞神。
屋里瞬间暗了下来。
小帆吓得尖叫一声,
扑到我怀里,
把脸死死埋住。
王锐穿着笔挺的西装,
锃亮的皮鞋踩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。
他嫌恶地扫了一眼家徒四壁的屋子,
用手帕捂住口鼻,
仿佛这里的空气都肮脏不堪。
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缠在我脸上。
“桥月,顾总出事了。”
我的心脏骤停了一拍。
王锐冷笑:
“拍戏的时候,
从高处掉下来了,
没死成,
现在是个活死人,
躺医院里呢。”
我搂紧了瑟瑟发抖的小帆,
没有说话。
顾沉…摔下来了?
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
恨?或许有一点。
快意?好像也没有。
更多的是茫然。
“现在外面铺天盖地都在骂他,
说他抑郁活该,
说他想不开自杀。
公司股价跌停了!”
王锐的声音陡然拔高,
带着一丝气急败坏,
“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!
要不是当初你怀个野种缠着他,
让他心烦……”
“小帆不是野种!”
我打断他,
声音不大,
却异常清晰。
王锐嗤笑一声,
根本没理会我的反驳,
径直走到我面前,
居高临下:
“现在,需要你去赎罪。”
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上前一步,
威胁的气势扑面而来。
“要我做什么?”
我下意识地把小帆护得更紧。
“去顾总的私人别墅。”
王锐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,
几乎戳到我的鼻尖,
“当保姆。
贴身伺候他,
擦屎擦尿,
端茶倒水,
直到他醒过来为止!
这是你欠顾总的!”
“不可能!”
我断然拒绝。
离开这里?
离开我好不容易给儿子撑起的这个小窝?
去伺候那个把我们母子踩进泥里的男人?
光是想想就让我作呕。
“我还要打工养孩子。”
“养孩子?”
王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
他的目光恶意地落在我怀里的小帆身上,
那眼神让我浑身发冷。
“小杂种长得倒是有点像顾总小时候。
可惜啊,
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,
还是个强奸犯的种?
你说,要是让媒体知道,
顾沉的前妻给他戴了绿帽子,
生了个来路不明的野种,
还死赖着要钱……
这新闻够不够劲爆?
你儿子以后出门会不会被人戳烂脊梁骨?”
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,
一刀刀剜在我心上。
我感觉到怀里的小帆猛地一抖,
小小的身体绷得紧紧的。
他要毁了小帆!
我眼前发黑,
差点站不住,
只能死死咬住下唇,
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