配不上这‘救命恩人’的身份!”
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,
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。
用嘴叼毛巾?
跪着擦身子?
倒尿盆?
一股强烈的屈辱感猛地冲上头顶,
烧得我脸颊滚烫,
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张妈看着我瞬间惨白的脸,
嘴角勾起一丝恶意的快慰,
她抱着胳膊,
又冷冷地补了一句,
声音不高,
却像淬了毒的冰锥,
直直刺穿我最后一点尊严:
“动作快点,
顾总金贵,
野种的妈更得仔细伺候着。
记住你的身份——
你和你儿子,
连顾总尿盆里的东西都不如!”
日子像泡在又冷又馊的泔水里。
我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,
每天重复着最肮脏、
最屈辱的劳作。
张妈那双刻薄的眼睛无处不在,
紧盯着我,
像监工盯着最下贱的奴隶。
用嘴叼着毛巾,
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,
给顾沉擦拭身体。
消毒水混着他身上久躺的异味钻进鼻孔,
胃里翻江倒海。
每一次俯身,
每一次靠近他毫无知觉的身体,
都让我想起那个雨夜他甩在我脸上的亲子鉴定,
想起他冰冷的“野种”两个字。
屈辱像无数细针,
密密麻麻扎在心上,
比小腹的旧伤更疼。
“动作快点!
磨磨蹭蹭的,
顾总嫌你口水脏!”
张妈尖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,
她抱着胳膊,
像看一出好戏。
我咬紧牙关,
嘴里粗糙的毛巾纤维摩擦着牙龈,
血腥味弥漫开。
我麻木地擦拭着,
汗水混着屈辱的泪,
砸在地板上,
瞬间就被昂贵的地毯吸收了,
不留一丝痕迹。
我告诉自己,
为了小帆,
忍下去。
小帆怯生生地缩在房间角落里的小凳子上,
抱着他那个唯一的旧布偶,
大眼睛里全是惊恐。
每次张妈大声呵斥,
他都吓得一哆嗦,
把头埋得更低。
我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。
顾沉依旧像个精致的木偶,
安静地躺在床上,
只有仪器规律的滴滴声证明他还活着。
王锐隔三差五会来,
名义上是探望顾沉,
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在我和小帆身上来回扫视,
带着审视和威胁。
他一来,
张妈就更加变本加厉地刁难我。
这天下午,
王锐又来了。
他西装革履,
喷着浓重的古龙水,
皱着眉头嫌弃地挥了挥手,
仿佛这屋子里的空气都被我和小帆污染了。
他假惺惺地走到床边,
对着昏迷的顾沉叹气:
“顾总啊,
你快点醒吧,
外面那些烂摊子还得你来收拾…”
他的目光却瞟向我,
带着一丝恶意的探究。
张妈立刻端来我刚刚熬好的药,
黑乎乎的一碗,
散发着浓烈的苦味。
她把碗重重塞进我手里,
命令道:
“喂顾总喝药!
仔细点,
别烫着顾总!”
我端着药碗,
走到床边。
小帆不安地跟了过来,
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裤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