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
所以，我并没有死。
我只是在死亡的边缘。
而那24小时的期限，不是重生的时间，而是我生命的倒计时。
"小川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？有没有胸闷气短？"张阿姨紧张地问。
我摇摇头，但心中一片混乱。
如果我没有死，那昨晚的车祸是梦境吗？
可那种痛苦那么真实，我绝对不可能记错。
还有那个声音："叶小川，你还有24小时。"
如果不是重生，那是什么？
这时，病房门突然被推开。
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，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。
看到这个人，张阿姨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"程...程总。"
程建华。
那个二十五年前撞了我妈妈的男人。
他看到我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"你就是叶小川？"
我站起来，直视着他："你就是那个撞了我妈妈的畜生？"
程建华没有生气，反而苦笑了一下。
"看起来，你已经知道了。"
"你来这里干什么？"
程建华看了看张阿姨，又看了看我："我来履行二十五年前的承诺。"
"什么承诺？"
"照顾你们一家，直到...直到你离开这个世界。"
我愣住了。
程建华继续说："二十五年来，你们家的房贷、你的学费、你爸的工作调动，全都是我在暗中安排。"
"不可能。"
"你觉得以你爸当年的工资，怎么可能在市中心买得起房子？"
"你觉得你考上大学后，为什么每年都能拿到那么多奖学金？"
"你觉得你妈妈的医院为什么一直不肯让她退休，而是给她安排了最轻松的工作？"
每一句话都像重锤敲在我心上。
原来这些年的幸福生活，全都是建立在别人的愧疚之上。
"我不需要你的施舍。"我咬牙说道。
程建华摇头："这不是施舍，这是我欠你们家的。"
"如果当年我没有酒驾，你妈妈不会受伤，你也不会..."
他停顿了一下。
"你也不会只能活到现在。"
我感觉胸口开始发闷，呼吸变得困难。
张阿姨立刻扶住我："小川，你没事吧？"
程建华也紧张地走过来："快，叫医生。"
我推开他们："我不需要你们的关心。"
我跌跌撞撞地往外走。
身后传来程建华的声音："叶小川，就算你恨我，也要为你父母考虑。"
"他们为了你，已经承受了二十五年的痛苦。"
"不要让他们在最后的时间里，还要承受失去你的悲伤。"
我停住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"二十五年前的车祸，受害者不止你妈妈一个。"
"什么意思？"我转过身。
程建华的眼中满是痛苦："那天晚上，我撞的不只是你妈妈。"
"还有我自己的儿子。"
3
我被程建华的话彻底震住了。
"你的儿子？"
程建华点点头，眼中是深深的痛苦："那天晚上，我儿子程浩坐在副驾驶座上。车祸发生时，他为了救你妈妈，主动把方向盘往右打。"
"结果车子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，他当场死亡。"
我感觉脑子一片混乱。
"如果不是他的选择，死的可能就是你妈妈。"张阿姨在一旁补充道，"而你，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。"
程建华继续说："我儿子那年才二十二岁，刚从国外留学回来，准备继承我的公司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