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励的律师还在慷慨陈词"当事人有重大立功表现"，旁听席后排突然站起一名记者：
"请问陆先生，您用天华珠宝公款购买的马尔代夫海景别墅，也是立功所得吗？"
大屏幕骤然亮起，房产交易记录与小黎泳装自拍并列展示，满场哗然。
陆励暴怒起身，法警的警棍却先一步抵住他后腰。
混乱中，唐颖看见小黎冲进法庭，将一叠卵子交易单据摔在陆励脸上："把我的孩子还给我！"
镁光灯淹没了陆励的嘶吼。
唐颖悄然离席，走廊尽头，江辞云正用打火机点燃一份《江城财经日报》——头版头条是陆励戴手铐的特写，标题血红：
《天才设计师？吃卵恶魔！》。"痛快吗？"他问。
唐颖望向窗外，雪已停歇，枯枝上挂着冰凌，像凝固的眼泪。
"像踩碎一块玻璃，"她轻声说，"听着响，扎着脚。"
暗流在庆功宴下涌动。
江氏集团的周年酒会衣香鬓影，唐颖一袭墨绿丝绒长裙，颈间戴着《萤火重明》系列的首件成品——戈壁玉萤火虫在锁骨间流转微光。
江辞云揽着她的腰，向宾客介绍"天华珠宝新任设计总监"，赞美声如潮水般涌来。
她却察觉到一道视线如冰锥刺背——水晶吊灯下，江母端坐主位，腕间帝王绿翡翠镯子泛着冷光，目光扫过唐颖时，像打量一件瑕疵品。
"辞云，你父亲当年最恨私生子。"
江母抿一口香槟，声音不大，却让周遭瞬间死寂，"有些脏东西，沾上了就洗不掉。"
唐颖血色尽褪。陆励曾把江辞云的生母照片甩在她脸上："
一个保姆爬床生的野种，真当自己是江家太子爷？"
此刻江母的羞辱与那日重叠，她指甲掐进掌心，未愈的伤口再度崩裂。
江辞云却忽然笑了，他执起唐颖渗血的手，当众舔去血珠：
"母亲说的是。所以当年父亲死后，您才急着把怀孕的琴姨送去非洲，让她'意外'难产，一尸两命？"
满座皆惊。
江母手中酒杯"啪"地碎裂，翡翠镯子溅上猩红酒液。
江辞云已牵着唐颖离场，雪夜寒风灌入长廊，他将她抵在浮雕墙上，呼吸灼烫："疼吗？"
"你母亲说的对，"唐颖偏过头，"我离过婚，流过产，还背着巨债……"
"那又如何？"
他咬住她耳垂，"野种配瑕疵品，天造地设。"
真相在旧照片里浮出水面。
深夜，唐颖在书房寻找止痛药，却撞开暗格。
尘封的相册里，十八岁的江辞云浑身是血躺在天台，手里死死攥着一部手机。
下一张照片是手机屏幕特写——陆励偷拍的，正是她高中放学时裙摆飞扬的瞬间！
脚步声自身后响起。
江辞云抽走相册，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痛楚：
"那晚我去抢手机，被他推下三楼。右腿骨折，眉骨缝了十七针。"
他扯开衬衫，锁骨下蜿蜒着蜈蚣般的旧疤，"而陆励用偷拍你的照片威胁校长，顶替了我的保送名额。"
唐颖颤抖着触摸那道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