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她要找的是三年前的病历。林薇记得陈默说过,林薇当年也在这家医院产检。如果那个女人也听到了诅咒,病历里一定有记录。她的手指划过铁柜上的标签:2020年,2021年,2022年……当她的指尖触到“2022年妇产科”时,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悸动,那个声音又笑了,像玻璃珠落在瓷砖上:“第三个柜子,第三排。”

林薇颤抖着拉开第三个柜子,第三排的抽屉果然没锁。她抽出一叠病历,手电筒的光照在封面上,泛黄的纸张上写着“林薇”两个字。她翻开病历,一张泛黄的B超单掉了出来,日期是三年前的3月15日,孕囊大小显示孕六周。图像上,那个小小的孕囊旁边,不知被谁用红笔圈出一个模糊的阴影,旁边写着两个字:孽种。

林薇的心脏狂跳起来。她继续翻病历,突然看见夹在里面的一张便签,字迹潦草:“患者主诉幻听,内容为胎儿咒骂,建议精神科会诊。——张启明”。她想起白天那个敷衍的医生,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。

“找到你想找的了吗?”

那个声音突然在档案室响起,贴着她的后颈。林薇猛地转身,手电筒的光柱扫过空荡荡的走廊,铁柜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怪物的形状。她的小腹传来一阵冰凉的悸动,那个声音又笑了,像玻璃珠落在瓷砖上:“她的日记藏在《产科急症处理》里,第三抽屉。”

林薇颤抖着拉开第三个抽屉,果然看见一本蓝色封面的书。翻开书页,一本硬壳日记掉了出来,封面上用银色钢笔写着:林薇的秘密。她翻开第一页,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:“陈默说他会离婚娶我,可他老婆怀孕了。”

日记一页页往后翻,字迹从娟秀变得潦草,墨水渍越来越多,最后几页甚至沾着暗红色的斑点。“它开始说话了,”3月20日的日记写道,“说陈默偷偷转走工地的钱给我,还说要杀了他老婆。我好怕……”3月25日的日记只有一句话,用红笔写的,字迹扭曲得几乎认不出:“它说下一个是她。”

林薇的手电筒突然晃了一下,光柱照在日记的夹层里——一个银色的十字架挂件掉了出来,锈迹斑斑的金属上刻着模糊的拉丁文,边缘还沾着几缕黑色的毛发。她捡起十字架,铁锈的腥味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钻进鼻腔,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她的指尖爬进血管。挂件背面刻着一个名字:陈默。

就在这时,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是陈默的短信:“在哪?我腿被钢筋砸了,在急诊。”

林薇看了一眼时间:下午三点零二分。

预言应验

急诊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。林薇冲进病房时,陈默正躺在病床上,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,吊瓶里的液体一滴滴往下落,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。他看见林薇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石膏的边缘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形状像一条蜿蜒的蛇。

“下午三点,钢筋砸中脚踝。”林薇把CT片和日记摔在床头柜上,十字架挂件从书页里滑出来,落在陈默的手背上,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,“胎儿三天前就告诉我了。”

陈默的眼睛里布满血丝,他突然抓住林薇的手腕,指节泛白:“薇薇,你听我解释,林薇当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