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了全城最顶级的商场。
楚菲菲不放心，非要跟着。
美其名曰“陪我”，其实是想看我出丑。
她带着我，直奔那些她常去的奢侈品店。
店员看我的眼神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我身上穿着从地摊淘来的，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。
跟这里的一切，格格不入。
楚菲菲状似无意地说：“妹妹，这家店的裙子特别仙，我带你去试试？”
我点点头。
“好啊。”
然后，我指着货架上一排颜色堪称“死亡芭比粉”、“荧光绿”、“土豪金”的滞销款，对店员说：
“这些，还有那些，就是挂在最角落，看起来最丑，没人要的那些。”
“全给我包起来。”
店员懵了。
楚菲菲的笑僵在脸上。
“妹妹，你……你不是要试吗？”
我一脸无辜。
“为什么要试？我花我爸的钱，买点没人要的东西，为商场去去库存，这不是做善事吗？”
“爸爸说，我们楚家，要有社会责任感。”
我说得一本正经，理直气壮。
店员的眼睛亮了。
管我买什么，只要刷卡就行。
楚菲菲的脸，绿了。
我刷了卡。
卡是真的。
店员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
“小姐，您真是人美心善。”
我拎着七八个巨大的购物袋，走出店门。
然后，我把这些袋子，一股脑地塞给了门口站着的几个流浪汉。
“拿着吧。我们楚家，给大家送温暖了。”
我还特意挑了个记者模样的人路过的时候，把一条爱马仕的丝巾，围在了一个老大爷的脖子上。
老大爷拿着丝巾，不知所措。
记者按下了快门。
楚菲菲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简月！你疯了！”
我转过头，对着她，笑得天真烂漫。
“姐姐，爸爸给的钱，我想怎么花，就怎么花，不是吗？”
“这，不也算是‘补偿’的一种吗？”
她气得说不出话。
我心里哼着歌。
这才哪到哪啊。
好戏，还在后头呢。
5
这件事，很快就上了本地社会新闻的犄角旮旯。
标题是：《豪门真千金回归，当街派送奢侈品，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？》
楚振雄气得把报纸摔在我脸上。
“你知不知道！现在全城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！”
我委屈地低下头，玩着衣角。
“爸，我错了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……那些东西放在那里也是浪费，不如给有需要的人。”
“我以为，这是善良。”
我声音越说越小，最后带上了哭腔。
他一肚子火，对着我这张写满“无辜”和“可怜”的脸，愣是没发出来。
最后，他只能憋出一句：“以后不许再这样！”
我妈过来打圆场，“好了好了，小月也是好心，她刚回来，很多事不懂，我们慢慢教。”
楚菲菲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。
“妹妹，喝点牛奶吧，压压惊。”
我看着她。
她眼底的幸灾乐祸，藏都藏不住。
行。
下一场戏，给你安排上。
楚家有个世交，姓李。
李家的太太，是这个城市名媛圈里的领头羊。
她办了个下午茶派对，邀请了我和楚菲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