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晴晴你太善良了，这怎么能怪你！」
【还是我们晴晴聪明，随便编个故事，就坐实了苏月从小就恶毒。】
【对对对，就这么说，让她永无翻身之日。】
【干得漂亮，不愧是我的好女儿。】
我看着他们头顶上飘过的赞赏，再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晴，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
根本没有这回事。
我们小时候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滚下楼梯的事。
这是她凭空捏造出来的，一个完美的、让我永世不得翻身的「罪证」。
我看向沈聿，他正用一种审视的、带着临床判断的目光看着我。
显然，一个人的「疯话」，在一家人统一的、合情合理的「证词」面前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他要给我定罪了。
他要宣布我，苏月，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我的拳头在身侧紧紧攥住，指甲陷进肉里。
就在这时，我死死地盯着苏晴。
那个我一直以为是纯白无瑕的妹妹。
那个头顶永远干干净净的女孩。
就在她抬起头，用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我，嘴角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时——
一行极淡的、几乎透明的字，在她头顶一闪而过。
那行字很模糊，像水汽凝结在玻璃上，随时都会消失。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，我用尽全力，死死地盯着那行字，试图辨认出它的内容。
它和爸妈他们那种恶毒的黑色弹幕完全不同，是银白色的，带着一种微弱的光。
【姐姐，快看我，配合我。】
第五章
配合她？
我愣住了。
这是什么意思？
沈聿已经清了清嗓子，准备做出他的总结性诊断。
我不能让他开口。
电光石火之间，我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，我「哇」的一声哭了出来，扑到桌子上，肩膀剧烈地颤抖。
「对不起！对不起晴晴！我不是故意的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！」
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仿佛积压了多年的愧疚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「我只是嫉妒！我嫉妒爸爸妈妈和哥哥们都更喜欢你！我不是故意不拉你的！对不起！」
我的表演太过逼真，以至于全家人都愣住了。
他们头顶的弹幕有一瞬间的空白，随即被新的内容覆盖。
【这就认了？我还以为她能多撑一会儿。】
【演得还挺像，差点就信了。】
【疯子就是疯子，情绪真不稳定。】
只有苏晴，她看着我，那双含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她头顶那行银白色的字，又出现了一瞬。
【做得好。】
沈聿也明显被我的突然崩溃打乱了节奏。他停顿了一下，对旁边的护士说：「患者情绪激动，先带她回病房休息。今天的治疗到此为止。」
我被护士一左一右地「扶」着离开。
经过苏晴身边时，她的手不着痕迹地碰了碰我的手背，很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