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水果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。
林婉容隔着探视窗，眼泪汪汪，「月月，你在里面还好吗？妈妈好想你。」
【这个鬼地方看着就晦气，让她在这里关一辈子最好。】
苏振海也沉声道，「月月，你好好配合医生治疗，爸爸过几天就来接你回家。」
【等拿到重度精神病诊断书，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理掉她的股份了。】
我的三个哥哥也围在旁边，七嘴八舌地「安慰」我。
【她这身病号服还挺合身。】
【看她那死人脸，真是倒胃口。】
我看着他们精彩的表演，面无表情地对旁边的沈聿说：「沈医生，你看，他们又在演戏了。」
沈聿的目光在我 和我的家人之间来回移动，若有所思。
苏晴挤到最前面，把脸贴在玻璃上，满眼都是心疼，「姐姐，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，我等你回家。」
她头顶依旧干干净净。
我忽然觉得很累。
这场独角戏，我一个人演得太久了。
第四章
为了让我「认清现实」，沈聿决定安排一场家庭治疗。
地点就在医院的心理咨询室。
我的家人悉数到场，包括爷爷奶奶。
他们坐在我对面，中间隔着一张桌子，沈聿和另一位护士坐在侧面记录。
气氛有些凝重。
沈聿清了清嗓子，开始提问：「苏先生，苏太太，能谈谈你们对苏月这个女儿的看法吗？」
苏振海立刻摆出一副慈父的面孔，「月月这孩子，就是心思太重。我们对她和对晴晴，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。」
【要不是为了那笔信托基金，我根本不想承认有这个女儿。】
林婉容也跟着点头，「是啊，手心手背都是肉。可能因为晴晴从小体弱多病，我们是多关心了她一些，月月心里就不舒服了。」
【一个赔钱货，也配和我的晴晴比？】
爷爷奶奶更是长吁短叹，说我从小就不听话，没有妹妹乖巧。
【扫把星，克夫克母克全家。】
我安静地听着，看着他们头顶那些不堪入目的弹幕，内心毫无波澜。
沈聿的笔尖在纸上划过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他转头看向我，「苏月，对于你家人的说法，你怎么看？」
我还没开口，苏晴突然说话了。
她的声音很轻，带着一丝颤抖，仿佛鼓起了巨大的勇气。
「沈医生，其实……其实姐姐会变成这样，都怪我。」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。
她低下头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，「都是我的错。小时候，有一次在楼梯上，我不小心摔下去了。姐姐就在我旁边，她不是故意的，只是……只是没拉住我。」
「从那以后，爸爸妈妈就对姐姐很严厉，哥哥们也总说她。我想，她一定是那个时候开始恨我们的。」
她的话音一落，我爸妈和哥哥们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又心疼不已的表情。
「原来是这样！我就说月月怎么会……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