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人。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,格外刺耳。
周一早上,我请假去了王大牛住的小区。等到九点左右,看见一个中年妇女领着一个小女孩出来。女孩大约五六岁,走路姿势有些奇怪,左腿微微跛着。
我走上前,假装是社区工作人员。
“您好,我们是做社区残疾儿童普查的,看您家孩子似乎腿脚不太方便?”
妇女警惕地看着我,“你是谁?我没见过你。”
我出示了工地监理证(她显然没仔细看),解释道:“新来的,关心一下孩子的情况。”
妇女放松了警惕,“妞妞啊,先天性髋关节脱位,本来今年要做手术的,但...”她突然停住,“这些你们档案里都有吧?”
“正在更新信息。”我急忙说,“手术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费用不够,她爸正在凑钱。”妇女压低声音,“本来差不多了,但前段时间他妈妈又病倒了,钱都拿去看病了。”
“孩子妈妈不是...”我及时刹住车。
“早就不在了,我说的是他大姐,帮着他照顾妞妞的。”妇女看了看表,“我得送妞妞去康复训练了。”
他们走后,我站在原地,脑子里乱成一团。柳眉给王大牛的钱,是为了给妞妞做手术?
那天下午,我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——趁柳眉洗澡时,偷看了她的手机。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,她改回来了。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微信里与王大牛的聊天记录几乎全被删除了,只有一条残留的信息:
“最后一批了,下周一定还你。谢谢,眉姐。”
还你。柳眉借钱给王大牛?
银行APP显示,过去三个月,柳眉分五次取出了总共八万元。那是我们攒着买车的钱。
我坐在沙发上,浑身发冷。不是因为钱,而是因为柳眉的欺骗。为什么宁可偷偷借钱给另一个男人,也不愿意告诉我实情?
柳眉从浴室出来,看见我手里的手机,脸色顿时煞白。
“我可以解释。”她颤抖着说。
“解释什么?解释你为什么把我们买车的钱给那个王大牛?解释你屁股上的巴掌印?”我脱口而出,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。
柳眉瞪大眼睛,泪水涌了出来,“你看见了...但那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
“那是什么样?”我站起身,“你们在咖啡馆约会,他拉你的手,你哭得那么伤心,然后给他钱!这是什么样?”
她震惊地看着我,“你跟踪我?”
“我不该跟踪吗?我的妻子出轨了,我还该装作不知道?”
“我没有出轨!”她喊道,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