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曾是顾言琛养在别墅的金丝雀,也是他白月光的专属移动血库。
十年,我的存在意义就是为苏晚晴的下一次心脏病发作时刻准备着。
苏晚晴捂着胸口柔弱倒下:“言琛,我好难受,姐姐的血是不是……不太够了?”
顾言琛抱着她,回头吩咐我:“去医院,抽两倍的量,晚晴不能有任何闪失。”
我看着他们,笑了,这一次,我不会再去了。他不知道,我的血,是用来镇压百鬼的灵血,不是用来救他心上人的。
1
我正在给窗台那盆茉莉修剪枯枝。
这是顾言琛这栋压抑的别墅里,唯一属于我的东西。
花是三年前我生日时,自己从路边买回来的,代表着我对他最后一点卑微的希望。
管家李叔走过来,机械地传达指令。
“林小姐,苏小姐在市中心医院,心脏又不舒服了,先生让您立刻过去备血。”
又是备血。
我的身体就是一个容器,为苏晚晴的健康随时待命。
我放下手中的小剪刀,指尖还沾着泥土。
“知道了。”
我起身准备上楼换衣服,脚步却被一道命令钉在原地。
顾言琛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,他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也看着那盆茉莉。
“李叔,把那盆破花扔了。”
我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那盆花,是我在这座冰冷囚笼里唯一的慰藉。
我忍不住开口,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
“言琛,这盆花我养了很久,它……”
“晚晴对花粉过敏。”
他打断我,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,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上。
“任何可能让她不舒服的风险,都不能存在。”
“可是她根本不来这里!她从来没有因为这盆花过敏过!”
我几乎是喊出来的,十年来的压抑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微小的出口。
他走到我面前,比我高出一个头,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。
“林鸢,你现在是学会顶嘴了?”
他伸手,捏住我的下巴,迫使我抬头看他。
“你的存在价值,除了当一个合格的血库,现在还多了顶嘴这一项吗?”
是啊,我的价值是什么?
就是一个会走路的血袋。
一个合格的工具,不该有自己的喜好,更不该有自己的声音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
我的辩解苍白无力。
他松开手,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,用手帕擦了擦手指。
“李叔,还愣着干什么?”
“是,先生。”
李叔不敢违抗,走上前,端起那盆茉莉。
我眼睁睁看着他走向门口的垃圾桶,陶瓷花盆在桶沿撞击,发出一声清脆又绝望的破碎声。
白色的花瓣,绿色的叶子,混合着湿润的泥土,被毫不留情地倾倒进去。
我最后一点卑微的希望,也跟着一起被埋葬。
顾言琛看都不看我一眼,径直走向门口。
“司机在外面等你了,别让晚晴等太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