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前,我生日,那是我唯一一次鼓起勇气,向他索要温暖。
我花了一个月,亲手给他织了一条围巾。
我小心翼翼地把礼物送给他。
他接过去,看了一眼,随手放在一边。
第二天,我看到那条围巾,围在了苏晚晴的脖子上。
苏晚晴挽着他的胳膊,对我天真的笑着。
“林鸢姐姐,谢谢你的围巾,言琛说我畏寒,特意给我的,你手真巧。”
原来,我所有的付出,我所有的爱意,都只是一个笑话。
我每一次的飞蛾扑火,换来的都是他和苏晚晴更加亲密无间的背影,和我自己越来越透明、越来越可笑的存在。
“滴滴滴滴——”
仪器的警报声忽然变得尖锐刺耳,像是在为我这可悲的一生奏响哀乐。
我的身体被抽空了。
不只是血液,还有那被我珍藏了十年的,愚蠢的爱意。
我的眼皮越来越重,世界在我眼前旋转、下沉。
最后,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。
3
我的意识像一缕轻烟,从身体里飘了出来。
我低头,看见躺在手术床上的自己,面色惨白如纸,嘴唇没有一丝血色,胸口不再起伏。
我死了。
就在我的心跳停止的前一秒,隔壁手术室的门被推开,一个护士兴奋地跑出来。
“成功了!苏小姐的手术非常成功!”
喜讯传来,守在门口的张特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脸上是任务完成后的轻松。
他立刻拿出手机,拨通了顾言琛的号码,完全无视了我这边手术室里,医生们正用除颤仪对我进行着绝望的抢救。
“顾总,好消息!苏小姐的手术非常成功,已经脱离危险了!”
张特助的语气里充满了邀功的喜悦。
电话那头,传来顾言琛掩饰不住的欣喜。
“太好了!我马上过去!”
他的声音,那么轻松,那么雀跃。
我作为一缕魂魄,清楚地听到,他从头到尾,没有问一句我的情况。
哪怕一个字,都没有。
我就像一个被用完的血袋,价值榨干之后,就被扔进了医疗垃圾桶,再也无人问津。
很快,顾言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。
他步履匆匆,脸上带着迫不及待的喜悦,目的地是苏晚晴的病房。
我的手术室,就在他去往苏晚晴病房的必经之路上。
我飘在半空中,看着他走近。
我心里竟然还残存着一丝可笑的念头。
他会停下来吗?
他会看一眼吗?
哪怕只是出于一丝丝的愧疚,或者说,是对一件用了十年的“物品”的习惯性关注。
然而,没有。
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向我这边的门瞥一下。
他就这样,从我的“尸体”旁,擦肩而过。
带着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意和关切,奔向他的光明未来。
而我,被留在了这片冰冷的阴影里。
“砰——砰——”
除颤仪一次次击打在我的胸口,那具身体只是徒劳地弹起,又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