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你就知道?”我盯着他,“你知道我会变成这样,也知道怎么治?”我指了指手里的丝绒盒子。
“我不知道怎么‘治’,”他纠正道,“因为这东西根除不了。我只知道怎么……控制它,和它共存。至于这个盒子,”他顿了顿,“算是我们家传下来的,唯一有效的东西。”
他说完,便站起身,走进了厨房。“饿了吧?先吃饭。吃完饭,你自己回房间试试那个东西。”
他不再给我追问的机会。晚饭很简单,两菜一汤,西红柿炒蛋,清炒豆苗,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。味道很家常,却是我很久没吃过的味道。我妈这几年醉心于各种养生食谱,家里的饭菜早就没了烟火气。
饭桌上,我们谁也没说话。沉默像浓雾一样笼罩着我们。我能感觉到他在观察我,但我不敢抬头看他。我只是机械地把饭菜塞进嘴里,味同嚼蜡。
吃完饭,他默默地收拾碗筷,我则逃也似的躲回了我的新房间。
关上门,我背靠着门板,心脏还在狂跳。我将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放在书桌上,台灯的光照在上面,泛起一层幽暗的光泽。
恐惧和好奇在我心里交战。我不知道打开它会看见什么,是希望,还是更深的绝望。
最终,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。我深吸一口气,坐到桌前,伸出微微颤抖的手,按下了那个银色的暗扣。
“啪嗒”一声轻响,盒盖弹开了。
里面没有药膏,没有药丸,甚至没有任何看起来像药品的东西。盒子内部的红色衬垫上,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:一块通体漆黑、只有拇指大小、被打磨得异常光滑的石头,以及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。
这就是能“控制”我身上这鬼东西的法宝?一块石头和一根针?
我感到一阵荒谬,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林建东的恶作剧。但当我伸出手,指尖触碰到那块黑色石头时,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从指尖传来。
那石头是冰凉的,但那股凉意却仿佛带着生命,顺着我的指尖,一路钻进我的血管。我手腕上那块灰色的石斑,竟隐隐传来一阵酥麻的悸动,像是在与这块黑石遥相呼应。
我猛地缩回手,惊疑不定地看着它。
这东西……有古怪。
林建东的话再次回响在我耳边:“每天晚上睡前,用里面的东西擦一遍。”
擦?怎么擦?用石头擦吗?还是用这根针?
我犹豫了很久,最终还是拿起了那根银针。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我咬了咬牙,闭上眼睛,用针尖在我的左手食指上轻轻刺了一下。
一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。
我将这滴血抹在那块黑色的石头上。诡异的一幕发生了,血液并没有在石头表面凝固,而是像被海绵吸收一样,瞬间渗了进去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而那块黑石的表面,似乎变得更黑、更亮了。
我壮着胆子,拿起这块吸收了我血液的石头,将它按在了手腕那片灰色的石斑上。
“滋——”
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猛地从手腕处炸开,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同时刺穿我的皮肤和骨骼!我痛得闷哼一声,差点把石头甩出去。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