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婚夫找到我时,我正用自己喂猫。
他怒斥我发疯,嫌恶地伸手来拽我,可下一秒,他猛地松手,踉跄后退。
一块带着厚重药膏的烂皮,正完完整整地粘在他的手心。
他看着手里的“皮”,又看看我血肉模糊的手腕,瞳孔地震,当场吓傻了!
1
裴靳砚找到我的时候,我正缩在茶楼二楼的角落,就着一碟桂花糕,用自己的血喂一群黑猫。
瓷碟里的血,是我刚刚咳出来的。
那些黑漆漆的小东西嗅着腥甜味,凑上来,伸出带刺的舌头,小心翼翼地舔舐着我指尖的血珠。
一滴血,能换一声亲昵的“咪呜”。
值了。
在乡下那个不见天日的老宅里,只有它们,愿意靠近我这个“不祥之人”。
「姜月初,你到底在发什么疯?」
一声冰冷的怒斥,吓得猫崽子们瞬间炸了毛,四散躲开。裴靳砚,我名义上的未婚夫,正站在我面前。他今天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藏青色西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,此刻全是毫不掩饰的嫌恶。
他像看一堆垃圾一样看着我和我脚边的血碟。
「把这些脏东西扔出去!成何体统!」他一脚踹翻了瓷碟,碎片混着血污溅开,染脏了他锃亮的皮鞋。
我愣住了,心口像被人捅了一刀。我猛地扑过去,不是扑向他,而是想把那些小东西护在怀里。
这是我的家人。
见我完全无视他,反而去抱那些“脏东西”,裴靳砚的脸色彻底黑了。
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要把我从地上拽起来。
「姜月初,你以前的清冷孤傲呢?装了那么多年不累吗?现在为了几只畜生跟我置气?」
姑姑和姑父,也就是苏枳的父母,也跟着上来了。他们看到我这副鬼样子,脸都绿了。
「月初!你是不是在乡下待傻了!玩什么不好玩猫?还是黑的,多晦气!」姑姑尖着嗓子喊。
「像什么样子!赶紧跟我们回去!别在这丢人现眼了!」姑父板着脸,语气严厉得像在训斥犯人。
他们以为我身上的暗红色锦缎旗袍光鲜亮丽,以为我苍白的脸上那点病态的红晕是气色好。他们不知道,为了这次见面,那个看管我的“大师”,给我整整涂了三个时辰的“画皮膏”。
那是一种能让死人皮肉看起来都栩栩如生的东西。
我不想跟他们走,我想护着我的猫。
我剧烈地挣扎起来,嘴里发出破碎的“嗬嗬”声,像被扼住了喉咙的野兽。长久被符水灌坏的嗓子,已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。
我越挣扎,裴靳砚攥得越紧,铁钳一样。
突然,他脸色一变,像是摸到了什么黏腻又恶心的东西。
下一秒,他竟猛地松开了手,踉跄着后退一步。
我低头,看见我的手腕处,一片皮肤连着一层厚厚的黄色药膏,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,露出了下面血肉模糊的腐烂。
而那块被扯下来的“皮”,正完完整整地粘在裴靳砚的手心里。
他僵在那里,瞳孔地震,死死盯着自己手上的那块皮肉。
姑姑、姑父更是吓得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。
2
我被裴家人用一床厚重的毯子裹着,塞进了车里,直接拉到了他们家名下的私立中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