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一面镜子,学名昊天镜,在天庭打了亿万年的工。
工作内容很单一:给玉帝照脸。
他老人家呢,别的本事没有,就是爱美,一天照八百遍,连后脑勺的发旋儿都得是天道允许的形状。
我忍了。
直到那天,凡间大旱,他说是因为织女新做的彩霞颜色太骚,把雨龙的眼睛晃瞎了。
我没忍住,开口了。
我说:“你脑子是不是让门挤了?”
天庭,炸了。
这是一个没有情爱,没有暧昧,只有嘴炮和逻辑碾压的故事。
一个觉醒了自我意识的社畜法宝,如何用最朴素的真理,把一群高高在上、脑子进水的“神”,一个个拉下神坛,摁在地上摩擦。
别跟我谈什么天道威严,我的道,就是让所有装逼犯,都付出代价。
爽就一个字,我只说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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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一面镜子。
在凌霄宝殿里杵着,具体多少年了,我记不清。反正比站我面前这个天天整理龙袍的老头子的胡子要长得多。
我的工作很简单,就是让他照。
他,天庭名义上的一把手,玉皇大帝。
每天睁眼第一件事,就是飘到我面前,左看看,右看看。
“哎,镜啊,”他捻着他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,“你说,朕今天这个威严,是不是又增加了几分?”
我当然不会说话。我是一面镜子。我的职责就是反射他的脸,连他眼角的第九条褶子都给照得清清楚楚。
他自己对着我,嗯嗯啊啊,自我感觉良好一番,然后心满意足地去上朝。
日复一日。
说实话,挺无聊的。
我见过他年轻的时候,那时候他还算个精神小伙,虽然脑子也不太灵光。现在老了,别的没长进,就学会了一件事:端着。
走路要端着,说话要端着,连放个屁都得憋回肚子里,说是怕惊扰了天道祥和之气。
我看着都累。
今天跟往常一样,他在我面前搔首弄姿了半个时辰,总算把自己收拾满意了。
“走,上朝。”
他一挥袖子,身后的金童玉女立刻跟上,我被两个小仙官抬着,晃晃悠悠地跟在龙椅后面。这是我的岗位,凌霄宝殿的“仪容镜”,确保陛下在任何时候都仪态万方。
说白了,就是个随时能让他臭美的工具。
朝会开始了。
千里眼顺风耳先汇报工作,说凡间一切安好,就是某地大旱,几个月没下雨了,百姓求爷爷告奶奶,都快把当地的土地庙给拆了。
玉帝听了,眉头一皱。
他装模作样地沉思了片刻,这我知道,他脑子里一片空白,纯粹是在模仿他看过的那些凡间帝王的画。
“嗯……”他拉长了声音,“此事,众仙家有何高见?”
下面鸦雀无声。
谁都知道,四海龙王前阵子因为在天河里打麻将,动静太大,把王母娘娘养的锦鲤给震晕了,现在还在各自的龙宫里禁足思过呢。管下雨的领导不在,这事儿谁敢接?
一片死寂。
玉帝有点挂不住了。他最怕这个,没人接他的话,显得他很没面子。
他清了清嗓子,眼神在殿里扫了一圈,最后落在了角落里打瞌睡的织女身上。
有了。
“咳!”玉帝的声音洪亮起来,“朕知道了!此事,皆因织女而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