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截止的那个项目吗?早上部长拿走了,说是再不改就来不及了。”
“小程,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,你这资料做的什么鬼东西?”
程时匆匆地跑进部长办公室,“部长!!这个资料不是我当初做的!!”
“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?鬼做的吗?快去改!!”
程时一脸狐疑地走回自己的座位,没过一会儿,又喊了起来,“我的出差发票怎么也没有了?”
“你放哪儿了?”
“就放包里的呀。”
“你的包又没有别人碰过,你再找找,或者会不会你放家里没有带来?”
我一会儿在办公区域擦桌子,一会儿在茶水间换饮用水,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。
程时翻了很久的包,还是没有找到发票,便拿着杯子起身往茶水间走来。
四目相对,他顿了下脚步,眉头微皱。
“你是谁?”他声音有些干涩,直愣愣地看着我,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我是新来的保洁,上周开始上班的。”
程时往身后看了看,“这保洁谁招来的?笨手笨脚的,怎么用啊?”
他为什么突然发难,难道……难道他在哪里见过我?
周围的人也是一脸莫名其妙,“这保洁怎么碍着你啦,我看着挺好啊。”
“保洁归行政管,有意见找行政说去。”
程时狐疑地看了我一眼,抿了抿嘴走了。
“程时,你过来看一下,这是你的发票吗?碎纸机里好像有发票。”远处有人喊。
一堆人在碎纸机的垃圾里翻出很多被切碎的发票,当然,是不可能再拼起来了。
那之后,程时每次见到我都躲得远远的,好像见了鬼一样。
我躲在厕所的隔间里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,月儿是我的女儿,她的眉眼和我长得很像。
月儿,是程时吗?
8.
程时明显对我很防备,确切地说,不单单是对我防备,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他就很警觉,整个人咋咋呼呼的。办公室里关于他的流言也越来越多。
“昨天我和程时出外勤,路上他手机要充电,发现放在包里的手机充电线被人割断了。”
“还有上周,他后脑勺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横竖乱剪了好几刀,虽然离头皮很远,但明显就是被故意剪的。你说邪不邪门吧。”
“他是不是惹上什么脏东西啦?”
“该不会是那个王月的死跟他有关系吧。王月来找他报仇啦。”
“我看多半有,王月死之前,他们还睡一起呢。”
“但这都是些恶作剧,真要报仇怎么会都是些恶作剧呢?”
“这些天程时简直变了一个人,他之前那么阳光的一个人,最近衰了好多呀!”
“哎?程时呢?他不吃午饭吗?”
“他现在看见谁都神经紧张,动不动就吓一跳。每天都是一个人吃饭啦。”
我在公司边上的绿化地深处,找到了程时。他一个人坐着,身边放着一个汉堡,一杯咖啡。
这会儿没有其他人,我往他的方向走去。
汉堡的香气传来,我突然想起月儿曾经也给我买过这个牌子的汉堡。
“妈妈,程时喜欢吃吃惯了的东西,一周有三四天都吃同一家汉堡店的牛肉汉堡。我今天也去买了两个,还没走到汉堡店,就闻到浓浓的牛肉香,你尝尝,好不好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