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？” 安贵妃冷笑一声，示意太监呈上一个锦盒，“这是从你宫里搜出来的帕子，上面的花粉，与陛下咳喘的根源一模一样。人证物证俱在，你还想抵赖？”
锦盒打开的瞬间，我眼尖地瞥见帕子角落绣着朵小雏菊——上官倾雪的帕子向来绣的是寒梅，这明显是旁人的东西。
周围的嫔妃们开始窃窃私语，看上官倾雪的眼神都带着幸灾乐祸。
我急得额头冒汗，这要是认了罪，别说上官倾雪，我这个当宫女的估计也得跟着遭殃。
“娘娘！” 我脑子一热，猛地挣脱按住我的手，膝行几步跪在中间，“这帕子有问题！”
满殿的目光“唰”地全落在我身上。安贵妃的脸瞬间沉了下来：“哪来的贱婢？也敢在此喧哗？拖下去掌嘴！”
“娘娘息怒！” 我梗着脖子喊道，声音都在发颤，却强迫自己直视她，“奴婢是雪婕妤宫里的孟三七！奴婢斗胆，请娘娘细看这帕子的针脚！”
太监们已经围了上来，我死死盯着安贵妃：“雪婕妤绣活是宫里最好的，针脚细密，向来是左起右收。可这帕子上的雏菊，针脚歪歪扭扭，收线还是右起左收，分明是旁人仿冒的！”
这话半是猜的，半是赌的。
刚才偷看上官倾雪的袖口，发现她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，指腹却有薄茧——多半是常年做针线活磨出来的。
安贵妃的眼神闪了闪，没再让太监动手：“哦？你倒是说说，还有什么不同？”
我松了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还有这花粉！昨日御花园的菊花是陛下亲手栽种的墨菊，花粉是深褐色的。可这帕子上的花粉是淡黄色，倒像是……东边暖房里的硫磺菊！硫磺菊性烈，沾了皮肤都会发痒，雪婕妤怎么会用这种花做香料？”
这话一出，连旁边的嫔妃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。我知道自己赌对了——刚才那小太监袖口的粉末，颜色和这帕子上的一模一样。
安贵妃的脸色彻底难看了，死死攥着玉镯：“你一个小宫女，怎么知道这么多？”
“奴婢是农家出身，” 我低下头，故意露出点怯懦，“家里种过花，知道硫磺菊的性子。昨日雪婕妤一直和奴婢在一起，根本没去过东边暖房！”
我偷眼看向上官倾雪，她正怔怔地看着我，眼神里带着点惊讶，还有点别的什么。
就在这时，殿外传来太监的高唱：“陛下驾到——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安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，慌乱地站起身迎接。
我心里却乐了——来得早不如来得巧，陛下亲自来了，看她还怎么栽赃。
皇帝进来的时候还在咳嗽，脸色不太好。听安贵妃哭诉完，又看了那帕子，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上官氏，” 皇帝的目光落在上官倾雪身上，语气听不出喜怒，“这帕子是你的吗？”
上官倾雪刚要说话，我抢先开口：“陛下！奴婢有证据证明雪婕妤清白！”
我指着那小太监：“昨日奴婢看见这位公公在暖房门口鬼鬼祟祟，手里还拿着包硫磺菊粉！这帕子定是他偷了雪婕妤的旧帕子仿冒，再沾了硫磺菊粉栽赃的！”
